心裡吐槽歸吐槽,穆沉言其實還是有些怕怕的。他不敢走快,只敢小步小步的往那邊靠。
提著神經,也不知道是沈家的誰,被藏在這個地方。
穆沉言腳步不停,路過那張小臺子時,看了看那臺子上擺放著的幾乎可以說是什麼也沒有的祭品,心裡的疑惑越發的重了。
穆沉言又看了一眼那張簡陋的桌子,心裡不由得有些可憐這個人。
‘哎,看這個樣子,估計生前在沈家也是個不受寵的存在。’
穆沉言在心底默默替人嘆了口氣,繞過臺子往後面走去。
他走了幾步,忽然又倒了回去。手伸進衣袖裡掏了掏,片刻後從裡面拿出一個巴掌大的橘子。
這是他剛剛在外面的供桌上順手拿的,那桌上上貢品型別豐富,吃了幾口他就飽了。那會子抓在手上的橘子便沒把它剝開,被他隨手揣進了袖帶裡。
現在剛好就給它吧,畢竟也是個可憐的。
穆沉言把它放放好,接著往前走去。
而在他身後一直盯著他的沈明溪,看到他停下來的舉動,煩躁的擰起了眉。心裡控制不住的升起一股想把人撕碎的暴戾感。
可,等他看到那被放在臺子上的那個橘子後,臉上的表情只留下一片愕然,眼睛迷茫的望著前方,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一次穆沉言沒有再停留,很快就走到了那口棺材的前面,等他看清那邊的情狀時,眼底升起一股駭然。
那是一口被釘子釘死的棺材!
被兩張粗長的板凳架了起來,懸在了半空中。
剛剛遠遠的看過來時,只隱約看到是和外面如出一轍的黑色。現在走近了,鼻尖嗅聞到的刺鼻血腥氣和不小心下半部分漏出來的彩繪顏色,才讓穆沉言發現,那根本不是黑色。而是血液凝固後的黑紅色。
至於那些血液是怎麼來的,穆沉言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那人被裝進棺材時,恐怕沒死!
它可能是生生被那些釘進棺材裡的釘子釘死的!
不可想象,那得多痛苦!
穆沉言捂著嘴後退了半步,忍住喉間翻湧的的噁心感。背轉身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把那股噁心的感覺壓了下去,這才轉過身繼續觀察起來。
那裡面的人很慘,也不知沈家人跟它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細細打量下來,穆沉言發現那棺材上不只有四周被釘死了,連中間都被釘上了釘子。
看位置應該是頭顱,喉嚨,胸膛。這一條線下來,一共釘了三顆比其他地方粗壯的多釘子。
看著那釘子,穆沉言伸出手用指甲磕了磕,心裡又冒出了個想法。
不會是……
穆沉言立馬躬下身子,朝著棺材底下看去。不可置信,好像又在情理之中。他看到的場景驗證了他心底的那個想法。
果不其然,那釘子不僅粗而且長,生生穿透了一整個棺材,底下還能看到冒出來的尖端。穆沉言又低下頭,果然,地面上一灘烏黑,應該是已經乾涸的血跡。
穆沉言看著都覺得自己的心臟處,都好像傳來了陣陣痛意。
“太慘了。”
穆沉言喃喃出聲。
底下除了那攤血跡,什麼都沒有。穆沉言撐起身子,沿著它走了一圈,這一看,穆沉言才發現,那棺材上好像還一圈圈的纏著什麼黑色的細線。要不是還有一些沒被遮住的彩繪露在外面,這黑乎乎的地方,穆沉言還真沒發現。
那細線像蛛網一樣,把整個棺材纏的緊緊的,像是為了防止裡面的人跑出來。
不過穆沉言覺得那估計是沒什麼用的,那線嫩的估計只夠用來縫衣服,裡面的東西真要想跑出來,那不是輕而易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