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韓皙罵罵咧咧追來時,一看清站在舒和身前的人,當即愣在了原地。
“三弟如此大張旗鼓,就是為了追逐一名女子?荒唐至極!”
太子韓皓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對舒和的迴護之態也清清楚楚地落在了韓皙眼裡。
韓皓帶的護衛都整整齊齊地站在韓皓身後,而韓皙的人則已跪了一地。
到了這時,韓皙哪怕是千萬個不願都不得不承認,他被算計了。
他一貫以清貴的形象示於人前,這種強搶民女的事被韓皓抓個正著,便是奇恥大辱。
但韓皓為何會知曉,為何會和舒和串通?究竟是舒和手眼通天,還是韓皓一開始就在算計他?
無論心中有多少困惑,事已至此,韓皙唯有低頭認錯,再為自己極力辯駁幾句。
“皇兄明鑑,我見此女實在貌美,也只是想表示一下仰慕之意,絕無其他意圖!”
“殿下……”舒和輕聲喚了一句,將青紫的手腕和流血的手掌伸到了韓皓眼前。
“三弟還說仰慕?你分明是想對她動粗!”
韓皙壓抑著怒氣道:“皇兄向來潔身自好,又怎會與這種青樓女子牽扯不清?若此事傳出去,皇兄多年的清譽怕是會因為一個賤人而毀於一旦!”
韓皓上前一步,臉色沉冷:“舒和姑娘落難香蘭笑,後來先與太子妃結識,太子妃亦憐惜她身世坎坷,本宮與太子妃共同照拂於她,三弟覺得有何不妥?”
別說是韓皙,就連韓皙的暗衛聽了都要吐血。
得,連正頭娘子都認可的小娘子,這舒和姑娘是有多大的魅力啊!
“臣弟……不敢。”
韓皙憤憤低了頭,爾後眼睜睜看著韓皓拂袖帶走了舒和。
韓皙並非狂妄自大之輩,此前自認天衣無縫,才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至此,他不敢再抱一絲僥倖,只能考慮最壞的情況。
最壞無非是舒和此人從一開始就是韓皓試探他的一個魚餌,而他的野心已經在韓皓那裡暴露無遺。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今日之事無論韓皓如何添油加醋地宣揚,終究只能歸於私德,而不會讓他徹底失去奪位的可能性。
但失了舒和便讓他最重要的計劃坍塌了大半。
想到遠在西域的那一批東西,韓皙的心頭陰雲密佈。
韓皙身邊的一個暗衛見韓皙眉頭緊鎖,小心道:“王爺,是否要派人彈劾太子狎妓?”
韓皙伸手在此人頭上狠狠一敲:“蠢貨!韓皓有備而來,對舒和的身份定能做出千百種粉飾。我們手上沒有證據,能奈他何?與其執著於此事,不如讓西邊北邊的人提高警惕。”
那暗衛忙捂著額角點了點頭。
韓皓陪著閔嘉音離開鳴鸞坊,溫聲問道:“表妹今日辛苦,手上的傷可要去醫館看看?”
閔嘉音看出了韓皓微笑之下的黯然,輕輕搖頭道:“殿下不必操心我了,也無需為不悌之人傷神,不值得。”
韓皓接受了閔嘉音的善意,感激一笑。
閔嘉音也有些累了,便辭別了韓皓,往閔府走去。
還沒走出多遠,閔嘉音便看到了迎面走來的趙知簡。
她下意識將右手往身後一背,抬眸微笑道:“趙世子,你今日不當值?”
趙知簡併未如平日那般展露笑容,反而牽住了閔嘉音的左手便走。
“吳王的人沒跟來,我們去醫館。”
他走得很快,語氣也頗為急促。
“等等。”
閔嘉音的聲音不大,但趙知簡聽到之後就停了下來,凝眸看過來。
閔嘉音拐進一條小巷裡,從懷裡取出棉帕抹去了妝容,又將外袍翻了一面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