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膝蓋的骨裂聲。

哪怕是陰陽境的陳群，都疼得悶哼。

“我又看不清你了。”煙非漁話語依舊很輕。

但陳群卻是半點不敢反抗，而是從一樓開始，以膝蓋為足，一個階梯一個階梯的跪行，一路血痕，到了煙非漁面前時，雙膝之上已經是沒有半分血肉的存在，只剩累累白骨。

“先跪著，別說話。”煙非漁瞥了一眼陳群，而後那鳳眸微抬，掃視全場。

名副其實的鷹視狼顧，硬生生的逼得所有人都垂首，低頭。

“呵呵，叫啊，繼續叫啊，剛剛不是罵得很歡嗎？”煙非漁依舊在笑，但卻是讓在場所有人骨節都發寒。

江離想了想，把腳從劉掌櫃的臉上移開，輕笑著看向失魂落魄，六神無主的劉掌櫃：“看來你的靠山不夠硬，你所謂的他來了，我們都要死好像也實現不了了。”

劉掌櫃早就被嚇呆了傻了。

他這輩子，見過最厲害的，也是不惜一切代價才攀上的高枝，也就是陳群了。

但就是能夠與仙宗仙使平起平坐的陳群，也跪了。

他又算什麼？

“陳群，你入商盟好像有五年了吧。”煙非漁沒有理睬眾人神色，而是看著以頭觸地的陳群。

陳群砰砰的叩首，半句話都不敢回答。

煙非漁輕笑道：“當時我讓你前往雲州做這個舵主，有很多反對意見，是我力排眾議，結果你就這樣報答我？

作威作福，敗壞我上，山盟聲譽。

任人唯親，置商盟規矩為無物。

隨意插手俗世之鬥，將我定下之鐵律為無物，你說，你當領何罪。”

陳群慘笑一聲：“死罪。”

“恩，還算知道我商盟之法，那你就去死吧。”煙非漁起身，而後又輕飄飄道：“除了這劉掌櫃的女兒及其子嗣外，你的家人商盟善待，許你一週時間陪伴家人，一週後，自裁。”

陳群重重的叩首：“多謝小姐恩賜。”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煙非漁微微搖頭：“你從何時墮落，你自己斬斷。”

“屬下遵命。”陳群再次拜倒。

江離有點好奇：“這就完事了？”

煙非漁道：“不然呢？”

“哦。”江離依舊有點懵，但也沒有多問：“那就走？”

“走唄。”煙非漁笑著，而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把帳結了，去賬房拿一千中品靈石，送你家人。”

“多謝小姐隆恩。”陳群叩首，甚至於發出了羞愧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