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ok的手勢,“但你不累嗎?”
“累,但沒辦法。”林上清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電腦螢幕。
高梨起身,把他那杯沒動的咖啡又拿走了,倒掉,換了杯溫水。
“那我先去睡一會兒,你忙完了要休息直接過來就行。”高梨指了一下主臥的門,“我睡眠深,不用擔心打擾我。”
林上清“嗯”了一聲,而後又反應過來:“你家沒客房?”
“有,但我想跟你住一起。”高梨笑容明朗,“所以我把客房鎖了,鑰匙扔了。”
林上清:“……你家只有一間客房?”
“問得好,我全扔了。”高梨甜甜地笑了一下,“提前晚安,記得來主臥找我哦。”
林上清抓了抓頭髮,本來臨時加班就煩,這幾天發生這麼些事,更讓他心力交瘁。
腦子裡不斷迴響著高楊的請求,字裡行間都是對他的歉意,拜託他幫忙照顧一下自己的弟弟。
他知道高楊向來疼愛弟弟,高梨生個病,他會專門請假陪診,生日也都是提前許久準備為弟弟慶生,提起高梨時,臉上也是止不住的溫柔和驕傲。
林上清記得第一次跟高梨見面,是在初三。
“那是我弟,上個月剛回國。”高楊指了一下在琴房練琴的人,“我跟你說,他是我見過最專注的小孩,有耐心,有時候比我還靠譜。”說完,笑了起來,視線遠遠落在高梨身上,眼中都是與有榮焉的讚美。
林上清當時還嫉妒了,嫉妒那個從小就能跟高楊一起長大,關係最親密無間的小孩。
能得到高楊這般推崇,呵護備至,得到他所有目光的人。
……
林上清頭疼欲裂,低頭靠在手掌上緩了一會兒,又繼續起來工作。
忙了兩個小時,把檔案回傳,林上清才搖搖晃晃往臥室走。
臥室亮著昏黃的光,床鋪的一邊鼓起被褥一團,他也無暇顧及,只想先睡一覺。
一沾床,他就睏意襲來,被子也沒蓋好,直接昏睡過去。
醒來的時候不知道時間,身邊的床鋪空了,身上卻蓋著被子。
屋外有說話的聲音。
“是,這件事我會接手,您不用擔心,嗯……”
高梨在陽臺打電話。
已經是黃昏了。林上清看見夕陽斜斜地落在柵欄之側,勾勒男人頎長高挑的身形。
高梨側身而立,手肘撐在欄杆上,懶洋洋靠著,羽睫微垂,唇角輕勾,握著手機講電話,時不時笑出聲,話說得動人又甜。
“你多慮了,我怎麼會不願意?能與您共事一直都是我的榮幸,期待和您再見。”
林上清不遠不近地看著他,心裡再次感嘆基因,一母同胞的孩子,真的可以相似到如此地步。
高梨結束通話電話,不經意抬眸,正對上他的眼睛。
“你醒了?”
林上清收起渙散的視線,“是客戶?”
高梨:“是委託人,不過跟這次出差無關,我自己的工作。”
“原來如此。”林上清點頭。
高梨收起手機,走進來。
林上清倒了杯水,在他的目光裡,也給他倒了一杯。
高梨道謝,喝了一口,歪著腦袋端詳他的側臉,過了一會兒,伸出手。
林上清雖然沒看他,但餘光一直注意著這邊,他手一伸出來,林上清就往後躲了一下。
“我哥的眼光真好。”高梨說。
林上清沒懂:“什麼?”
“耳釘。”高梨隔空點了一下他的耳垂,“做工精細,用料考究。”說完,又看了須臾,評價道:“但你好像並不喜歡,你戴著它,大概也只是為了讓我哥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