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多隆分手後,桂公公一路疾行,直奔南書房。到了南書房門口,他先是定了定神,仔細地理了理略顯凌亂的衣衫,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輕手輕腳地邁進門檻。
屋內,小玄子正坐在書桌前,眉頭微蹙,手中執著一本奏摺,目光專注,似在沉思著什麼重大之事。見到小桂子進來,他緩緩放下奏摺,目光如炬地投向了桂公公。
小桂子心中忐忑不安,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但他不敢有絲毫遲疑,立刻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個頭,然後說道:“皇上,奴才已經將這件案子的來龍去脈向您詳細稟報過了,沒有任何遺漏或隱瞞。而且,我還將太后的旨意,一字不差地傳達給了您,請您明察!”他的聲音中透露出急切和敬畏之情,生怕皇帝對自己不滿。
小玄子微微頷首,一隻手輕輕搭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打著,那清脆的敲擊聲在安靜的書房中顯得格外清晰,彷彿每一下都敲在小桂子的心坎上。良久,小玄子緩緩抬起頭,目光深邃而銳利,問道:“小桂子,此刻僅有你我二人,你把內心真實的想法如實說來聽聽。”
桂公公眼珠滴溜溜地快速轉動,極為謹慎地左右瞧了瞧,確認四周無人後,這才小心翼翼地緩緩起身,湊近小玄子,壓低聲音說道:“皇上,奴才覺得此事暗藏玄機,大有文章。這兩件事初看似乎是一起刺殺事件,但若仔細分析,實則是兩件相互獨立的案子。先說太后寢宮之事,奴才覺得那幾個形跡可疑之人,身手矯健,動作敏捷如風,進退之間皆有章法。他們絕不似尋常宮中侍衛,反倒更像是江湖中的高手。只是這江湖人士為何要在太后寢宮附近出沒?其目的實在令人難以揣測。或許是為了謀取宮中的機密寶物,又或許是與太后娘娘有著不為人知的宿怨。但奴才斗膽猜測,此事絕非偶然發生,背後定然有人精心謀劃,佈局籌謀。”
小玄子微微點頭,目光中透露出對小桂子此番分析的認可與讚許,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小桂子嚥了咽口水,潤了潤有些發乾的嘴唇,接著說道:“再說這刀劍之事,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明顯是一件蓄意栽贓陷害之事。說是吳三桂派刺客暗殺皇上,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吳三桂手握雄兵數十萬,倘若他真存了謀反之意,想要起兵造反,直接揮師北上便是,何苦派個刺客來打草驚蛇?這背後定然是吳三桂的政敵蓄意為之,企圖借皇上您的聖手打壓吳三桂,以便他們從中謀取巨大利益。至於皇太后之事,奴才位卑言輕,實在不敢妄加揣測,胡亂言語。”小桂子說完,額頭已然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緊張不已地看著小玄子,屏息等待著皇上的回應。
小玄子聽後,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眼中閃過一絲孩童般的玩性,興致勃勃地說道:“小桂子,你即刻去找吳應雄,就說朕看到物證,對平西王起了疑心。先讓他放點血出來再說。”說完,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玄子心中暗自得意,這一招實在太妙了。一來可以試探吳應雄和吳三桂之間的關係,二來也能給吳三桂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朝廷並非好欺負的。想到這裡,小玄子越發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而此時的小桂子,看著皇帝那狡黠的笑容,心中也是暗暗叫苦。這個任務可不好辦啊,但皇命難違,他只得硬著頭皮去執行了。
小桂子楞在原地,思索著見到吳應雄時的情景。小玄子一人坐在龍椅上,臉上洋溢著勝利的笑容。他相信,這次行動必定會讓吳三桂父子陷入困境,而自己則能坐收漁利。
小桂子也心領神會地跟著笑了起來,臉上堆滿了討好諂媚的神情,說道:“皇上英明神武,這吳應雄聽聞此訊,定然會被嚇得肝膽俱裂,屁滾尿流,定會乖乖地奉上金銀財寶,只求皇上您能息怒,饒過他們父子。”
小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