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舟鬆了口氣。
看來,相較於面子,這個姐夫還是更看重自己女兒的。
算是,還有得救。
便斬釘截鐵道:“又不是什麼大病,當然有法子治。”
其實,五十年代,國家從北方那裡,引進了一批奇異的植物,名叫蛔蒿。
它的提取物,是一種治療蛔蟲病的特效藥。
當時,曾製成寶塔糖,風靡一時。
六幾年的自然災害……,蛔蒿被糟蹋一空。
一度絕產。
直到1979年,才得以恢復。
1982年,國家提出了新的替代方案。
蛔蒿,這種來自北極的植物,便徹底在全國絕種了。
所以,王承舟想要用寶塔糖給小勝男驅蟲,是不太現實的。
不過,中醫是老祖宗幾千年來留下的智慧,豈會對付不了幾隻蟲子?
單是王承舟記在腦海裡的方子,就有十來種之多。
只是,其中大多要用到使君子、烏梅、黃柏和川椒。
這幾味藥,一時間都是無法弄來的。
鄉里肯定沒有。
或許,到縣城才可以買到。
見他眉頭緊鎖,一家人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張全發更是急得要死,重重嘆了口氣,“嗨,要不然,咱們去找衛生員吧。”
雖然剛才誇得天花亂墜,可是,那不過是說好話奉承人罷了。
打心底裡,他也是有點兒瞧不上,自己這個悠悠忽忽的內弟。
“找啥衛生員。”
四丫白了他一眼,揚起下巴,“王家村的衛生員,不就站在你面前嗎?”
“啥?!”
張全發徹底呆住了。
“小四,仨兒啥時候當咱村兒的衛生員了?”
王愛仙更是瞪大了眼睛,如同在夢裡。
擱平時,王紅河和李玉珠必定會跟女兒女婿好好顯擺顯擺。
可眼下,小外孫兒得了病,哪還有心思呀。
只是嘆了下氣,隨口道:
“有啥稀罕的。”
“你三弟都治好多少病人了。”
“別說王家村兒,即便是楊高村和水西村,都有人來找他看病呢。”
兩人徹底懵了。
這時,王承舟才道:
“其實,蛔蟲病並不是什麼難治之症。”
“只是,我眼下沒有合適的藥物。”
“生南瓜子倒是同樣可以驅蟲。不過,那玩意兒有微毒,吃了容易腹痛腹瀉,小勝男可能得遭點兒罪。”
聽他這樣說,一家人才鬆了口氣。
哪知道,張全發卻來勁了。
可算記起自己是當爹的了,揮舞著手臂:
“不行不行,咋著都不能讓俺的小閨女再受罪了。”
“承舟,你想想其它的法子。”
“愛仙她娘倆兒都是俺的心頭肉,可不能讓她們吃一點兒苦!”
王紅河和李玉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
心道:這狗日的女婿,當著這麼多人,也不嫌磕磣。
王愛仙紅著臉,瞪了他一眼。
可是,滿心滿腹的都是眷戀。
有時候,世道就是如此氣人。
姑娘家家,就是喜歡那種能說會道,花言巧語的。
《論語》裡,君子訥於言而敏於行的教誨,在這兒,不實用。
王承舟翻著眼睛,斟酌了一番,才道:
“黃連3克,烏梅10克,黃柏5克(炒),使君子12克,檳榔10克,川椒10粒(炒),金鈴碳9克,細辛2克,土茯苓15克,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