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
一條人影飄掠而下,“北嶽觀長生,挑戰神鬥!”
該來的總會來!一道霓虹,神鬥落於中央,相峙而立。
“這北嶽觀看來是不想回頭了!”祖江搖首笑道。
“蒼天若要一個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惠陽意味深長地悠悠道。
“我鄙視欽傑!”伶倫恨恨道,“監院也不管嗎?!”
“只是欽傑,恐怕慫恿不動他們!”無極淡淡道。
“什麼意思?!”伶倫愕道。
場內,“不該有的風光,總是很難長久的!”長生緩聲道。
“你不廢話會無聊死不?!”明知來意不善,神斗真是懶得廢話,而且對欽傑也產生了一種深深的厭惡,身為同宗,鼎鼎九曜之一,居然如此鬼蜮伎倆!
“怪不得別人說你狂妄自大,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長生怒極反笑,“看來於公於私,都放不得你!”
“什麼於公?!”神鬥聞聽,心頭一凜。
“去死吧!”長生自知失言,眼神一寒,雙手疊攏。
神鬥掐訣,青臂伸張。
碧空萬里,無風雨興,暴如傾盆,萬千冰冷晶瑩的雨絲,似銀線一般從天而降,水汽紛騰如霧,氤氳濛濛,長生倏然不見。
“幸虧沒押,神斗的傳說恐怕到此為止了!”
“嗯,長生和長尊、長執都是北嶽觀萍翳觀主親傳弟子,修為已近悟道大成,神鬥再逆天,也沒勝算!”
“那你們說神鬥能撐過一炷香嗎?”
“難說,希望他敗得不會太快!”
雨若簾幕,傾瀉如瀑,恍模糊可辨,滿眼斜斜的雨線,竟漸漸扭曲而變,凹凸波動,仿若人形,悄悄出現在神鬥身後,水花似劍,奮颺疾刺,勢若流星,無聲無息。
若非玄女、惠陽與長尊、長執一戰,猝不及防,神斗絕難應對,此時,殺意方起,一道霓虹拔地而去,飛跨數十丈,衝破雨霧,格外耀眼。
光芒斂沒,瓢潑依舊,剛才那道虛幻水影早消失無蹤,就彷彿從未出現過,只是白茫茫的大雨,雨點砸落,連綿不絕,反襯著天地之間異常的安靜。
倉啷,神鬥凝神戒備,掐訣一引,思女劍脫鞘橫空,一抹青光。
與此同時,身後,水影再現,凌厲無匹,思女劍劈擋而下,嘭,水花四濺,雨若倒卷,思女劍顫似龍吟,震飛半空,幾乎失馭,神鬥胸膛如遭重擊,蹬蹬倒退數步,憋悶欲嘔。
水影一閃,如影隨形,殺意更盛,沒有一絲生氣,死亡一般的冰冷,漫入骨髓。
剎那之間,思女劍不及迴轉,何況,剛一交鋒,神鬥已知自己與長生修為相差甚遠,哪敢再硬拼,只得身軀一晃,瞬移丈外。
而水影更快,未等站穩,雨劍一蕩逼近,漫天滂沱大雨,似隨處皆能化作收割亡魂的鐮刀。
“太快了!神鬥根本沒時間施法啊!”觀望臺,數千人聚精會神地瞅著,不少弟子忍不住交頭接耳。
“北嶽觀,二十四玄門之首,豈能尋常?!幽冥劍雨又是鎮宗絕學,何況,修為死死壓制著神鬥,拿什麼跟人家鬥?!”
“除非神鬥拼著捱上一劍,否則就等著一直被虐吧!”
“挨一劍?!找死呢?!”
話音剛落,幾人突然瞪大了眼睛,驚道:“我咄!真找死啊!”
此起彼伏的驚呼中,面對冷森森的雨鋒,宛若流動,晶瑩三尺,卻似充斥著無窮的寒意與殺氣,神鬥不躲不閃,眼睜睜地看著,狠狠刺在自己胸口。
女節花容失色,噌然而起,無極惠陽、祖江、伶倫等皆是一僵,玄素一凜,鼓眼眸明顯掠過一絲快意,欽傑不動聲色,一瞬不瞬,惟姜黎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