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東眾臣被魯肅斥出,孫權大喜,執魯肅手道:“如無卿在,孤幾為眾人所逼迫!”
魯肅道:“些許利己小人,卻如騎牆之草,難捨己家之富貴,今曹操勢大,他便投曹,
來日主公得勝,彼又偏向主公,此深誤主公,願主公明察,早定大計!”隨後便將船中諸葛亮與龐統之言告於孫權。
孫權聞之,面色鐵青,額頭見汗,良久才深深嘆道:“曹賊殘暴,劉琮尚不能容,何況孤與劉備乎?
諸人議論,亦是大失孤望,幸天以子敬賜我也!將如此真相後果言於孤聞,不然孤豈料得後來之事乎?
然曹操新得袁紹之眾,近又得荊州之兵,大軍圍困江陵,其勢到底如何?子敬快快為孤言之!”
魯肅說道:“肅至江夏,引諸葛瑾之弟諸葛亮並襄陽名士龐統在此,主公可問之,便知虛實。”
他知道曹操兵多將廣,聲勢浩大,但又不肯欺瞞孫權,所以由諸葛亮和龐統說出才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劉備和曹操交手過兩次,兩次都是勝利了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由兩人說出更能增加孫權的信服。
孫權問道:“莫非兩人便是荊州號為‘臥龍鳳雛’乎?子敬與彼言談覺其才若何?如此賢才怎歸劉備矣?如今卻是安在?”
魯肅趕緊回答道:“現在館驛中安歇,主公可要召見?”對於孫權其他的問題卻是置若罔聞。
他在船上和兩人交談的時候,就感慨過兩人的學識和才能,言語之間多次透出招攬之意。
然而諸葛亮和龐統卻顧左右而言他,魯肅明白,這是變相地拒絕,只是為了顧及他的面子才沒有說的這麼直白罷了。
如今孫權的話語中亦透露出招攬之意,魯肅又如何敢搭話。
孫權也是非常清楚魯肅的為人,見魯肅如此,豈有不明之理?於是便說道:
“今日天晚,二賢才遠道而來,舟車勞頓,先令其休息,來日聚文武於帳下,先教見我江東英俊,然後再升堂議事。”
吾剛罵完他們,主公便叫如此,豈不陷孔明與士元於泥潭乎?
張口欲言,卻被孫權打斷:“子敬一路奔波辛苦,也自早回休息吧!”
魯肅無奈,微微一嘆,當即領命而去。
看著魯肅離開的背影,孫權深深吸了一口氣,魯肅的那句“毒酒白綾,血脈斷絕”的言語深深刺痛了他。
是啊,眾人投降曹操,都可得安生,既不耽誤升官發財又不會危及性命,便連周瑜魯肅都是如此。
然而公瑾在外,眾人卻無一人言之,只有子敬這等忠厚之人寧願得罪同僚也要呵斥他們並和孤說明。
這才是真正的為孤考慮,這才是真正的忠君之士啊!
然這兩人果然名副其實乎?待令一眾謀臣先去試他一試,如果然如此,必然將之留在江東為孤效力。
卻說,張昭與眾人被魯肅呵斥出殿,會於殿外,圍做一團商定道:“向聞魯子敬忠厚士也!
平日裡未見他發一言,做事卻頗有條理,今日言辭為何卻如利刃一般?”
張昭咬牙切齒道:“哼!還不是往江夏劉備處一趟磨快了尖牙利齒,不去罵曹操,今日反罵我等!
不消說,定是隨他一道前來之人教之,意在勸吾主幫劉備共抗曹丞相天軍耶?”
眾人又問:“原來如此,我道魯子敬平日高尚,如今怎牙尖嘴利如此,原是外人挑撥所致,
以子敬之忠厚,確易為外人所趁,不知調撥者為誰?子布可知否?”
張昭道:“劉備麾下還能有誰?據我所知,來者有兩人,一者乃諸葛子瑜之弟——荊州人稱“臥龍”之諸葛亮,
另一人乃是人稱“鳳雛”的襄陽名士——龐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