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方丈重重地咳了一聲,吐出了一大口血,噗通一聲伏在了地上。
無論他的身子骨再硬朗,畢竟被折騰了這許多天。剛才能夠在錦衣衛面前顯山露水,已是竭盡全力,若是外面還有第三個人,他已無力去應付。
趙無忌和小雪兒找了間不大的山洞,三人暫時避了進去。
慈悲方丈坐在一塊石頭上,臉色蒼白。他的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瘡傷,有的傷口是傷上加傷,一直在流血。普通人受這麼嚴重的傷,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趙無忌讓雪兒姐從旁協助,試圖再次用大師傳授的功法替他療傷。
但慈悲方丈也開始催動內力,將他們彈開了數丈遠。
慈悲方丈說道:“不必再浪費寶貴的真氣了,年輕人的路還很長。”
趙無忌口吐鮮血,他知道慈悲方丈這麼做是為了他好,因為昨夜強行催動真氣,加之剛剛才學會這門精巧的內功,他的氣血已經瘀阻在任督二脈。
慈悲方丈剛才那一下,還幫他打通了氣血。
趙無忌跑上前去,跪在了慈悲方丈面前,懇求道:“大師,請讓我為你療傷吧!”
慈悲方丈搖了搖頭:“我的傷勢我最清楚,耗費你巨大的力量,不過是令我死前能好受一些罷了。”
沉默。
慈悲方丈輕撫趙無忌的頭,像個慈祥的老爺爺:“你我素昧平生,但卻肯犧牲自己救我,足以見得,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子漢。自從我自願被俘以來,我就已知難逃厄運,只盼我那不成器的師弟能夠安全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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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忌不知道他的師弟是誰,此時只對這個大師無比崇敬。他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大師,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如果還有我能做的,請告訴我,哪怕赴湯蹈火,我也要做到!”
聽到這裡,慈悲方丈嘴角上揚:“老衲已是風燭殘年,此生已無牽掛。如果少年你不嫌棄,老衲就收你為徒吧,賜予你一個法號,叫‘情義’如何?”
趙無忌又磕了三個頭,含淚答道:“弟子情義,叩見師父!”
慈悲方丈開心地應了一聲,說道“天可憐見,能在我死前再收一名有情有義的好徒兒!情義,你要記住,人這一生很長,長到你可以選擇做許多事;人這一生又很短,短到任何一件事都可能做不完,就要匆匆結束。就像我那個師弟,他玩世不恭,對許多事都很感興趣,但沒有一件專精。可是,他很快樂。你是一個重情義的人,也要做一個快樂的人。”
趙無忌點點頭,答道:“弟子知曉了。”
慈悲方丈笑了笑,繼續說道:“現在你已繼承了少林至高無上的武學《易筋經》,接下來,我希望你能將之發揚光大。我不求你剃度出家,但希望你能幫助少林弟子走向正軌。”
“易筋經?師父你是說,你傳授給我的內功心法就是易筋經?”趙無忌感到不可思議,他有聽義父說過,天下第一的武學內功心法,就在少林寺,但知道其正文的人屈指可數,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內功。
慈悲方丈吩咐趙無忌將耳朵貼上來,他要對其講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說完,他就原地坐化了。
趙無忌哭了許久,方才緩緩起身。
小雪兒緩緩上前,把手放在了趙無忌的肩膀上,問道:“我覺得你需要把《易筋經》默寫出來,萬一哪天忘記了怎麼辦?”
趙無忌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會忘記的,義父傳授給我的任何一門武學心法,我都只讀了一遍就記住了,任何時候也不會忘記。雖然義父總說,這件事誰都可以做到,讓我不要得意忘形。”
小雪兒感到十分震驚,他自知這一點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它重新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