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氣派的庭院裡,傳來“鐺鐺鐺”的比武聲。
少年手持短劍,正朝一名中年男子身上急攻。只見他一刺、一挑,中年男子一閃、一擋,顯然是遊刃有餘。少年見急攻不行,馬上變招,棄了短劍,從背後抽出一把長刀。這刀比他的胳膊還長,卻依然能被他用得行雲流水,足下生風。
男子從始至終都拿著那把二尺長的短刀,且僅用一隻手,步伐細碎,從未出圈,卻總能輕易將少年玩弄於股掌。
沒過一會兒,少年已經氣喘吁吁,小身板上下起伏著。
“武器只是身外之物,不必拘泥於手中拿著什麼武器,重要的是你自身,想一想你現在擁有什麼,充分地使出來!”
中年男子的話語聲在少年耳邊迴響,少年扔下長刀,轉而拾起了地上的木棍。呼嘯的風聲傳遍了庭院,庭院邊還立著幾個侍衛,無不對這個少年嘖嘖稱讚。只有中年男子始終板著臉,一句好話也沒有。
“你的棍法花哨,華而不實,憑你現在的能力,還用不了這個兵器!”男子說完,上前邁了一步,從根本不可能看到的縫隙裡砍出一刀,木棍竟然被砍成了兩段。
少年還被震飛了出去,踉蹌著跌到侍衛身邊,看著地上的斷棍,不由得哭了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打輸了就再來,哭什麼?”男子皺著眉斥責道。
少年趕緊收回了委屈,用袖子把眼淚擦乾淨。
男子又看向站了老半天的侍衛,瞪著眼問道:“你們幾個今天不用做事嗎?來這裡做什麼?”
一名侍衛趕緊上前來,畢恭畢敬地回道:“殷大人,我們是來是為了向您彙報一件重要的事情。”
這裡就不賣關子了,這位總沒個好表情的中年男子正是“鐵臂神鷹”殷萬里,錦衣衛指揮使。而那名少年正是他在開封城收養的男孩,趙無忌。
殷萬里把繡春刀收好,將架子上的毛巾揭下來,自己留一條擦汗,另一條扔給了趙無忌。這時候才漫不經心地回覆道:“什麼事情那麼重要?”
侍衛回道:“王大善人將在明早開倉濟民。”
殷萬里不屑地回道:“聽說王大善人名聲在外,常常大散家財,為百姓造福。這不是好事嗎?有什麼好彙報的?”
侍衛回道:“重要的不是這件事,而是……”
殷萬里打斷了他,喝道:“說了多少次,每次彙報撿重點說!”
侍衛臉紅到耳根,連聲道歉。
然後一陣沉默。看得出來,這些侍衛都很怕他們的長官。殷萬里只好插著手,大聲叫他繼續說。
侍衛顫顫巍巍地說道:“王大善人開倉濟民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王大善人報了官。因為他收到了一封預告函,一封今惜古的預告函。”
殷萬里瞬間集中了十二分地精神,走到侍衛跟前,伸出手來,說道:“預告函呢?拿給我看!”
他已經好久沒有這般激動了,自九霄山一案過後,這個人已經消失了整整三年。世人都說他死在了大漠西方的天池山頂,他從來不信。心中一直認定,總有一天,他會和以前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某個地方。
侍衛手上並沒有預告函,他只是過來報告這個訊息。
殷萬里氣得想揍他一頓。
“無忌,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去王大善人府上走一趟!”殷萬里卸下了練功服,立刻摩拳擦掌,往挺遠外走去。
王大善人名叫王顯貴,是洛陽城內著名的大善人。憑藉祖上留下的巨大家產,他此生過得豐衣足食,卻從未聽過他為富不仁的訊息。在世人眼中,他樂善好施,助人為樂,因此被人稱做“王大善人”。
王顯貴住在洛陽東市外圍的一處普通宅院裡,看似不起眼,很難將他同腰纏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