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澗傳來幾分寒意,晚上的九霄峰,其實是非常冷的。
但這時候的寒冷似乎又和平時不太一樣,現在更冷一些,冷到了心裡。
不知為什麼,文若的心一直在“撲通撲通”直跳,崔掌門當時的樣子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假如那時候不是趙慧挺身而出,他懷疑自己可能走不出那間屋子。
“我們趕緊下山吧!”才剛休息一會兒,他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趙慧沒有反對,她也感覺得出,今天發生的事情很奇怪。現在她甚至都無處可去,只能隨著文若一道,走一步看一步。
兩人在崎嶇的山路上前行,行至半夜,今天的月亮也是格外圓。
就在此時,他們看見了,前方的道路上,一個身著紅衣,頭戴蓋頭的怪傢伙立於中央。
這身行頭曾經出現過,文若記憶猶新,那個夜晚也和現在一樣,充滿了殺氣。
“小秀才,我們又見面了。”一個沙啞的嗓音從紅蓋頭下面傳出來,這聲音刺得耳膜生疼。
“你……要做什麼?”趙慧把文若攬到身後,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我要找的人是他,和你無關。”紅蓋頭下的聲音出奇恐怖,好像釘子在生鐵上劃過一般難聽。
“我是他師父,絕不會讓你傷害他一根寒毛的!”趙慧大義凜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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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對狗男女。你們這般卿卿我我,讓家裡苦等你一個月的妻子怎麼辦?”
“你,不要血口噴人!”文若駁斥道,“我和趙慧師父,是清白的!”
紅衣人發出一陣冷笑:“清白?你們每天都靠在一起,對著月亮互訴衷腸,那是多麼美妙的男女之情。連我都有幾分感動了呢!”
文若和趙慧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滿了困惑和不安。這個紅衣人的出現,以及他那荒謬的指控,讓他們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說我們?”趙慧緊握長劍,聲音中帶著憤怒和不解。
紅衣人沒有回答,只是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然後,他忽然身形一動,如同鬼魅般向文若撲來。
趙慧反應迅速,長劍一揮,企圖擋住紅衣人的攻擊。然而,紅衣人的身手異常矯健,輕鬆避開了她的劍鋒,同時一掌拍向文若的胸口。
文若猝不及防,被這一掌打得倒退數步,險些摔倒。趙慧見狀,急忙上前扶住他,同時再次揮劍攻向紅衣人。
紅衣人身形一閃,再次避開了她的攻擊,然後轉頭看向文若,沙啞的嗓音中帶著一絲嘲諷:“小秀才,你這個師父可護不住你。”
文若心中已經明白了大概,這個怪異的紅衣人是衝著他來的,便對趙慧嚷道:“趙慧師父,你快些走,離開這兒!他的目標只有我,和你無關!”
趙慧哪裡會走,又朝紅衣人連刺幾劍,都被輕而易舉避開了。
她感到難以置信,學了三年的劍法,到真正用的時候,怎會這般不堪?
文若回憶起那天晚上的一幕,情知這人是個怪物,大叫道:“你不是他的對手,快跑!”
“負心的男人,有了新歡,就忘記了舊愛。你家娘子若是見你這麼愛護另外一個女人,該會有多傷心!”紅衣人嘆道。
文若現在已顧不得那許多道德和禮儀,一反常態,朝紅衣人破口大罵起來:“你這瘋婆子,少胡說八道,我對上官晴雯的愛意,天地可鑑!”
“我出道江湖這幾年來,你是唯一見過我兩次面的人。前番我被你虛偽的嘴臉騙過了,這次你休想再用花言巧語矇混過關!”他忽然拔出一把紅燦燦的長劍,猶如張開了血盆大口的怪物,朝文若撲了上來。
“文若,不要啊!”趙慧飛奔上去,把文若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