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沾溼了將士們的甲冑和兵器。趙寄奴帶著兵馬休整吃飯。
“報將軍!前面發現左賢王部兵馬!”一隊斥候回報趙寄奴。
趙寄奴把餅子塞到嘴裡,接過親兵手中的水囊喝了口水,又接過兜鍪帶上。“上馬!斬左賢王!”
此時的左賢王部也在紮營休整,這是左賢王第一次深入西涼,向南派去的斥候傳回了崔榮敗退的訊息,左賢王坐在氈帳內眉頭緊鎖。
“崔榮這個廢物,竟敗得這麼快……你有沒有探到他手中還有多少兵馬?”
“回大王,祁勒王手中兵馬仍有兩三萬,都是精銳。”
“你去吧。”
斥候出帳後,左賢王裹了裹袍子,沉思起來。草原上的元戎各部雖說都聽命於王庭,聽命於可汗也煩帖爾,但草原無比廣袤,部族眾多,無非是王庭的實力最雄厚,所以王庭也管不過來整個草原,於是就有了左右賢王。平時王庭與左右賢王分管一部分草原部族,可以直接調動各部物資,但各部也有拒絕的權利,除非有戰事大祭等大事各部才全部歸王庭統轄。
現如今右賢王被陀頓打殘了,勢力被也煩帖爾吞併了,也煩帖爾又是雄心勃勃,想要把左賢王部也收入王庭,建立一個一統的元戎,所以也煩帖爾先後接納了崔榮、趙匡奕,並且把左賢王與王庭之間的一大片草原許給崔榮,讓崔榮做了祁勒王來牽制自己。
現在崔榮在阜鞍關下大敗,有求於自己,如果自己能夠趁機吞併了崔榮部,那麼自己就能和也煩帖爾分庭抗禮,說不準還有機會奪了王庭。
僕人端來了一隻煮羊腿、一壺馬奶酒。左賢王坐下,搓了搓手,喝了一大口馬奶酒,又用小刀削下來一片羊肉在嘴裡嚼。
他抬頭對僕人說:“你找人去給畢都和扎合臺們(相當於將軍和校尉)傳令,讓他們按照夜裡的計劃,天一亮就開始急行軍,切記,接應到崔榮以後把祁勒部打散分到各部去,把崔榮帶到我的氈帳。”
左賢王吃完羊腿,把馬奶酒一飲而盡,擦了擦嘴,把酒壺放在案上,手順勢擱在了案子上,長出一口氣,突然眉頭一皺,案子好像在震動。
不等他反應,帳外就響起了喊殺聲慘叫聲金鐵交錯之聲。
一個親衛慌慌張張跑了進來。“王!不好了,有南人殺過來了,都是騎兵!”
“什麼?”左賢王猛地站了起來,案子被碰倒,酒壺在地上亂滾。
左賢王拿著刀走出氈帳,看到營地一片混亂。“怎麼回事?”
“他們突然就衝過來了!”
趙寄奴帶著部下在營地裡左衝右突,發動突襲前他看天還沒完全亮,斷定這時的元戎人警惕性很低,也正如他所料,他幾乎毫不費力地踏進了營地,但也有巧合。張邶留下的那隻兵馬整日襲擾左賢王,左賢王不勝其煩,讓幾個扎合臺輪流在營地外巡視,一旦發現那支兵馬就聯合所有哨騎與斥候去追擊,在趙寄奴突襲前那一支兵馬剛好也試圖襲擾營地,所以大部分遊哨都被吸引走了。
營地中的畢都和扎合臺們都慌慌張張從帳子裡跑出來,一面驅趕混亂的兵馬去阻擊趙寄奴,一面往左賢王氈帳靠攏。
有認字的元戎人認出了趙字大旗,又看到趙寄奴揮舞長槍的樣子,突然想到了之前趙寄奴帶著小股精銳清掃魏國邊境的部族,甚至差點殺入老可汗王庭的事情,不由得心驚膽戰,大喊道:“是那突襲王庭的惡狼!”聽到的人也都反應了過來,軍心開始鬆動。
“我王,這些人已經組織不起來了,先讓外圍的扎合臺們回來接應,先撤!”幾個畢都說道。
左賢王慌慌張張地上馬,放出響箭,由一群人拱衛著突了出去。
其他元戎兵見左賢王跑了也都紛紛四散而逃,趙寄奴遠遠見到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