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大事不妙了!”
“可汗,有賊人攻城啊!”
很快,額勒伯克清醒了過來,他一腳踹在使者身上,然後急匆匆的走出營帳。
蒙古王庭並非僅僅是連片的營帳,也有簡易的城牆,只不過這城牆過於低矮,甚至駿馬能一躍而過,他從營帳中衝出時,已經有不少首領在等待了。
“可汗,怎麼辦?”
“有多少敵人?”
“粗略估計,約有五萬騎兵!”
“五萬?!”
額勒伯克嚇了一跳,破口大罵道:“哪有這麼誇張?”
侍衛低下了頭,急聲道:“沒有誇張啊,可汗,就怕您不相信啊!”
額勒伯克氣急敗壞的衝向營帳南側,只聽見這裡喊殺聲震耳欲聾,箭如雨下。他探出頭去,深深地被眼前的一幕感到震撼。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只見在夕陽掩映下,遠處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彷彿一片移動的沙暴,數不清的騎兵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自己殺來。
額勒伯克的臉色蒼白,腿已經開始發抖了。
這他麼是五萬?
說出去五十萬都信。
額勒伯克忍住懼意,大叫道:“明軍長途奔襲而來,必然是人困馬乏,你們只要能擋住他們第一波攻勢,咱們就能獲勝!”
“對,可汗說的在理!”
額勒伯克看向身邊的首領,大聲詢問道:“如今我軍有多少人?!”
“可戰之兵,約有兩萬!”
額勒伯克咬著牙,大罵道:“事關我蒙古榮耀,先祖們在天上看著我們,誰若是退縮一步,殺無赦!”
在額勒伯克的狠辣的目光中,眾人只能依令行事。
隨後,額勒伯克看到蒙古快速佈置的防線,被明軍輕易的撕開,踏碎,那明軍手中的長槍,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凜冽的寒光,快速收割著自家士卒的性命。
額勒伯克又看到,勇猛的明軍如狂風般迅速逼近,蒙古的營帳內外,百姓亡命的奔走呼喊,牛羊驚得四處亂竄,一片混亂。
額勒伯克還看到,五萬明軍齊聲吶喊,聲震九霄,那氣勢彷彿要將蒼穹都撕裂,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鮮血染紅了草原的土地。
額勒伯克嚇的臉色蒼白,身子一軟,險些摔在地上。
他抓住面前一人的衣領,眼中滿是絕望,大聲道:“阿魯臺,你是我一手提拔的,我平日裡最信任你了,現在我命令你,儘可能的抵擋住明軍!”
阿魯臺一愣,臉色難看的問道:“可汗,您……”
“我先逃跑……不,是戰略性轉移。你不必擔憂,咱們蒙古部落太分散了,容我去後方調兵遣將,必然將這五萬明軍徹底消滅!”
阿魯臺皺著眉,看著面前可汗驚慌失措的樣子,只能應允了下來。
說起逃跑的本事,額勒伯克還是很高明的。
想當初,他祖孫三輩從南京一路退到狼居胥山,甚至捕魚兒大敗時,也未曾被明軍抓住。
蒙古黃金貴族永不團滅!
額勒伯克不顧前線的戰事,迅速返回營帳,叫來自己的兒子本雅失裡,還有自己的眾多妻妾和貼身侍衛,換上平民的衣服,迅速從北方逃走。
阿魯臺是很有本事的,在永樂七年,明將丘福率領十萬大軍討伐韃靼,結果被他率軍全殲。後來他時常歸降大明,又時常反叛,朱棣幾次北伐,均未消滅他的部落。
只不過,如今阿魯檯面臨著大軍攻城,即便他智計無雙,面對著洶湧而來的明軍,他也無計可施。
眼瞧著蒙古士卒一個個倒在明軍的鐵騎下,阿魯臺臉色陰沉如墨,深深撥出一口氣,他不可能逃走的,因為要是被額勒伯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