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只想著儘快甩開藍玉的追擊。
隨後,額勒伯克沒有休整,讓其他部落拖延藍玉的進攻,而他則是率領重臣和心腹,直接繞過狼居胥山,迅速往河西之地逃亡。
藍玉此刻率領精兵進行追擊,他完全沒有考慮補給的問題。
凡是攻破蒙古部落,都會直接將蒙古族人全部殺光,霸佔他們的物資和牛羊,用以補充後勤,一路高歌猛進。
在額勒伯克離開三日後,藍玉便殺到了此地,而這裡的蒙古守軍早已喪失了戰鬥意志。
僅僅和藍玉率領的大軍打了一個回合,便全部敗亡,然後藍玉宰殺牛羊,一把火將營帳全部燒光,隨即朝著西面再次追擊。
藍玉不抓住額勒伯克誓不罷休。
藍玉的大軍很疲憊,可是士氣高漲的離譜。
他們幾乎已經沒有了退路,因為大軍沒有物資供應,甚至他們連自己的方位都分辨不清,他們很多人心裡明白,會死在這個異族之域。
可是他們毫不在乎。
因為他們連戰連捷,擊潰了一個又一個的蒙古部落,他們從心底裡感到無上榮光,爆發出不可思議的戰鬥力。
士氣是一個很玄乎的東西。
就像有計程車兵翻山越嶺,一夜急行軍兩百多里,哪怕是精疲力竭,還能搶佔至關重要的吊橋。
這大概也是統帥的原因,強大的統帥能給士兵帶來激勵,讓他們的戰鬥力爆棚。
藍玉最擅長這種狂暴流打法,大招一開,徹底瘋狂,疊滿血怒,從東砍到西,砍翻一條路,最終一路幹碎對方主帥的腦袋。
因此,想要對付藍玉,就得打消耗戰、持久戰,就像李文忠做的那樣,拼計謀,拼增援,不給藍玉疊血怒的機會。
可是,額勒伯克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因為藍玉已經開啟了狂暴模式,他這一路上連破了十來個部落,連斬了數十萬計程車卒百姓,整個軍隊已經陷入瘋魔狀態,見誰幹誰,毫不含糊。
整個蒙古亂成了一鍋粥。
“藍帥……”
陳桓抿了抿嘴,看了一眼身後計程車卒,低聲勸道:“咱們的將士太疲憊了,有計程車卒受了傷,若是再不治療,恐怕會病死的。”
人終究只是人,並非鋼鐵。
藍玉沉默不語,他也中了箭傷,傷口已經化膿,每當騎馬時,傷口都會隱隱作痛。
“藍帥,或許咱們會死在這草原上……”
藍玉昂起頭,深呼一口氣,幽幽的說道:“死有何妨?咱們戰死在疆場上,史書中會濃墨重彩的記下一筆。可若是得罪了陛下,咱們皆是有罪之人。”
陳桓一愣,驚疑道:“藍帥……難道您從未想過活命?”
“想過……等抓住額勒伯克,用他的性命逼蒙古投降,咱們才能走出這個草原……不過,額勒伯克有先祖之風啊,打仗不行,逃跑卻是一把好手。”
就在兩人說話間,忽然有斥候匆匆前來,大聲稟報道:“藍帥,前方五十里外,發現大批士卒嚴陣以待……”
聞言,藍玉的目光變得十分冷冽,大聲道:“吩咐全軍,準備衝殺……”
斥候急忙解釋道:“不,藍帥,他們的服飾是咱們明軍的盔甲……還有很多蒙古人,分辨不清,不知道是敵是友。藍帥,您說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