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城城樓。
巴倉滿臉的疲憊,他站在城樓上面,眺望著遠處的營帳。隨後又低下頭,看了一眼從太原傳來的書信,說道:“請殿下放心,我一定會堅守晉城兩個月,絕不會讓寧王……和李文忠越過晉城半步!”
“好,那就有勞將軍了!”
前來報信的使者大拜,旋即匆匆走下城牆,打算即刻返回太原報信。
見狀,有下屬低聲道:“將軍啊,咱們要想堅守兩個月,何其之難也?並非是咱們沒有信心,而是對面的統帥是李文忠啊……咱們何德何能啊?”
李文忠的威名,在軍中甚至還能蓋過藍玉。
畢竟李文忠治軍嚴明、將士一心,很多將領都願意聽從他。
巴倉搖搖頭道:“勿要擔心,這幾日的防守,咱們大軍不是沒損失多少人嗎?”
下屬苦澀的說道:“這是李文忠不願意率軍死戰,每天就用投石機扔石頭,咱們的將士學會了躲藏,傷亡率自然下降了不少。”
“所以,咱們在擔心晉城失守,可李文忠也會擔憂,他害怕軍隊損失太大,導致無法攻取太原。咱們既然是晉王的下屬,就應當聽從晉王的命令!”
聞言,下屬臉色愈發難看。
遲疑片刻,低聲道:“將軍,咱們是大明的兵,如今晉王反叛朝廷,咱們也要一錯再錯嗎?乾脆投降李文忠,或許還能落個好下場!”
巴倉沉默的看了他一眼。
識時務者為俊傑,巴倉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可是廟堂的情況過於複雜,他也辨別不出真假……有人說,皇帝年齡太大了,已經不能說話,時而陷入昏迷,甚至被宦官控制。
還有人說,皇太孫被貶到襄陽,目的就是為了讓寧王繼位……此時寧王勾結朝中重臣,隱隱把控了朝局。
所以他們起兵謀反是正義的行為。
巴倉嘆了口氣,他只是一個將領,不懂得太複雜的道理,只能依令行事,堅守住晉城,儘可能拖延朱權和李文忠的進攻。
好在,晉城城牆又高又厚,足以抵擋兩三個月。
“這次我恕你無罪,下次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會動搖軍心的。”巴倉看了他一眼,說道:“好好守住晉城,這是你我的職責!”
下屬只能點點頭。
這時,有探子急忙來報:“將軍,敵人又要發動新一輪的攻城了!”
巴倉的臉色嚴肅幾分,急忙站起身走到城牆邊,看到敵方正在排兵佈陣,黑壓壓的猶如烏雲蔽日,在隊伍的最前方,拉出了十幾架投石機。
等等,那車架上是什麼東西?
怎麼露出黑黝黝的炮筒?
哪有那麼大的火炮?!
巴倉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想法。
此刻,朱權興奮地擺著手,正招呼著侍衛將火炮推到前面,距離城門約半里外停下,然後一字排開,黑黝黝的炮口對準城牆。
守城的將士不明所以,當朱權的手猛然落下,有將士點燃引線,很快炮彈宛如流星般噴射而出,瞬息就到了城門處,然後眾人感到一股大力從腳下襲來,猶如地龍翻身。
轟!
炮彈帶起強烈的衝擊感,宛如颶風吹過,所到之處,磚石崩裂,城牆震顫。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城門處竟然被轟開一個大洞,甚至城牆也出現小規模潰塌,上面站著計程車卒各個手忙腳亂,慌忙逃竄。
“繼續放!”
朱權一聲令下,程猛兇殘的指揮著士卒,又點燃幾門火炮,旋即轟轟作響,城門的缺口越來越大,城牆已經被轟開了一段,足以讓數人並行。
尤其是城牆上計程車卒,陣型大亂,儼然有了潰敗的模樣。
巴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