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巍別過了頭,他幹不出欺騙朝廷的事情,姚廣孝只擅長寫謀逆檄文,於是提議道:“殿下,要不讓那個新來的寫吧!”
朱權當即安排了下去。
等到傳令計程車卒抵達時,朱元璋餘怒未消,詫異地看著士卒,詢問道:“寫信?朱權那個狗東西,自己沒有手嗎?為何讓我寫信?”
“你竟敢對殿下不敬!”
士卒大怒,昂著頭,一把拔出劍來,怒氣衝衝道:“殿下的大名,豈是你能直呼的?”
朱元璋一驚,瞧著士卒逼迫的目光,哼了一聲,不滿道:“行了,你的那位英明神武、智勇雙全的寧王殿下,打算讓我寫什麼信。”
“等你們到了大殿,什麼都清楚了!”
士卒不再言語,領著朱元璋進了大殿。
等見到朱元璋後,朱權便把事情說了一遍,大意是寧地想要興兵,還要往朝廷寫封信,言辭懇切,儘可能的得到朝廷援助。
朱元璋冷笑幾聲,這朱權分明是想以出兵的名義,騙取朝廷援助,進而訓練士卒,擴大勢力,為今後的謀逆做準備。
窮兵黷武!
朱元璋內心徹底給朱權判了死刑,這是在欺上瞞下,哄騙朝廷啊,騙來朝廷的物資後,不知道要貪墨多少銀兩物資,用於自己的享樂!
而大寧的百姓呢?
窮頓困苦,一定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念及此,朱元璋似乎想起了往事,臉色冷峻,提筆寫了起來:“臣朱權以告陛下,如今大寧民生凋敝,百姓飢寒交迫,豪強率獸食人,鄉野百姓生來卑賤,從生到死宛如路邊野草,生不知,病不知,死不知……”
朱權湊了上來,蔡巍打量著兩人,臉上有些怪異,忽然說道:“我怎麼感覺……殿下和這位老兄長得有點像呢?”
姚廣孝不假思索的呵斥道:“放屁,殿下身負龍氣,今後必然能榮登大位,這普天之下,又有誰有資格與殿下長得像呢?”
朱權不知道為什麼,只見朱元璋聽到這句話後,手不禁抖了一下。
“老兄,這天寒地凍的,你得多注意身體啊。在驛舍住的怎麼樣?有沒有不妥帖的地方?”
“還不錯。”朱元璋臉色很平靜,開口詢問道:“聽說驛舍中的那些佈置,都是你親自安排的?恐怕花了不少心思吧?”
朱權得意洋洋的說道:“那當然,就單單牆上貼的瓷磚,我和工匠研究了幾十次,才把製造工序給研究出來。不過用的黏土不行,還是不夠光滑。”
“你身為藩王,怎麼能天天研究奇技淫巧?大明的政事呢,難不成交給無能之輩?”朱元璋看向蔡巍,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懷疑。
為君為王者,應當把控全域性,對所有事情都瞭如指掌。
不然,下面的官員就會生出異心,胡作非為。
以朱元璋的標準來看,在某種程度上,朱權是可以和酒池肉林的紂王、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何不食肉糜的晉惠帝劃等號的。
大寧這個藩國,已經可以除去了。
聞言,蔡巍很不滿意,立刻駁斥道:“你說誰是無能之輩?”
朱元璋很平靜的開口道:“不好意思,我不是針對你,我是想說,不光是你,在座的大寧官員全都是垃圾……”
“行了,別吵了,實在不行就去打一架!”朱權呵斥一句,招呼道:“今天的事情先議到這裡,聽說燕王的使臣來了,蔡巍啊,你負責接待,問清楚燕王想做什麼事。”
“遵命!”
離開了大殿,李文忠看著一旁朱元璋,十分不解的詢問道:“陛下啊,您為何幫寧王寫信?這天寒地凍的,此時如果出兵,很大可能會戰敗啊!”
朱元璋眼眸一眯,臉色冷峻起來,閃爍著危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