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一怔,他冷冰冰道:“朱權,你竟然敢這樣和咱說話?”
“這樣說話又如何?”
朱元璋走下臺階,站在朱權面前,手一攤,朝蔣瓛命令道:“拿來!”
“什麼?”
“馬鞭!”
蔣瓛迅速拿來馬鞭,朱元璋抓過去,面無表情道:“將朱權轉過來!”
兩名近侍押著朱權,轉過了身。
“啪!”
朱元璋揮動馬鞭,狠狠地抽在朱權身上,頓時,後背的衣衫被抽裂,白皙的面板露出一條鞭印,從面板下滲出鮮血。
侍衛們嚇了一跳,盡皆俯首。
“啪!”朱元璋又抽了一鞭,冰冷的罵道:“你知不知錯?!”
“不知!”
朱權反駁道:“我十三歲稱王,十五歲就藩,在大寧這種苦寒之地待了十年!這十年間,你可曾真真正正的幫助過我?!”
朱權喉結滾動,每個字都好像從胸腔中迸出來。
“如今,大寧富裕了,你卻要以對朝廷有威脅的緣由,任意處死我的屬官,那是我最親密的戰友,還要讓我認錯?!我何錯之有!”
“閉嘴!”
“我壓根不在乎誰是太子,誰能繼承皇位!若是按你這種說法,所有藩地的百姓活該吃糠咽菜,這樣就不會對朝廷形成威脅!”
“我讓你閉嘴!”
“我不知錯,謀反是為了自救,自救必然會冒犯根源!”朱權面色漲紅,高聲開口:“我知道,冒犯了父皇,明天就會身首異處。但是,我想告訴父皇一句話,大寧必反,到時候天下大亂,究竟是我的錯,還是陛下的錯?!”
朱元璋閉上雙眼,抬起頭,陷入了短暫沉默。
半晌之後,朱元璋長嘆了一口氣,手中一鬆,鞭子落在了地上,他搖頭道:“權啊,你到底明不明白,咱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我不需要!”朱權昂著頭,大聲道:“請陛下口稱寧王,今日我若不死,他日回到大寧,必然會為姚廣孝立碑,對他的汙衊之詞,我也一併擔之!”
“讓一個死人替我承擔罪責,我做不出來這種事!”
朱元璋惱羞成怒,一腳踢在朱權身上,大罵道:“為君為王者,是不能擁有感情的!姚廣孝除了鼓譟造反,他還有什麼才能?為什麼你要犯糊塗?”
“像這樣的謀士,在全天下一抓一大把,大不了,咱把翰林院送給你,裡面的人才隨便你挑,行了吧?”
“那敢問父皇,為何馬皇后死後,父皇就不再立後?!”
“大妹子與別人不同,咱在貧寒的時候,大妹子就對咱不離不棄,後來咱在前方打仗,大妹子就在後方穩定軍心,她是咱最重要的人!”
“道衍也是如此!”
“與大妹子相比,姚廣孝算什麼東西?他這種陰狠毒士,根本不忠於朝廷,他鼓譟你造反,等你造反成功後,他還會讓你向其他藩王下手……咱幫你殺掉他,純粹的就是在幫你!”
“一個人心裡想犯罪,可他還沒有犯罪,難道父皇就可以治他的罪嗎?”
“現在,你想安穩的做個藩王,可姚廣孝願意嗎?他就是想看到朱家人手足相殘,陷入天下大亂……你,你實在是被他矇蔽太深了!”
朱權搖搖頭,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姚廣孝已死,是非對錯我已無心解釋!”
“咱問你,一人的性命重要,還是天下重要?!”
“都重要!”
朱元璋氣急敗壞的說道:“蠢貨,咱不殺你,咱要關你三天,等你好好想清楚!”
說罷,就有侍衛帶走朱權。
而朱元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拿起一份奏章,剛看了兩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