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向南走,官道上越是泥濘,彷彿一塊巨大的泥沼。
朱權掀開車簾,瞧著泥濘的道路,詢問道:“索平,還有多久能到蘇州?”
“回少爺,估計還需要七日。”
索平面帶笑意的回話,朱權點點頭,遠遠看到一支商隊艱難行進,馬蹄聲在溼軟的地面上顯得格外沉悶。
突然,哐噹一聲,馬車的輪子深深地陷進了泥坑之中,車身傾斜,搖搖欲墜。
商隊的眾人頓時一陣慌亂,車伕們趕忙跳下車,試圖將馬車從泥坑中推出來。然而,那泥坑彷彿有著巨大的吸力,馬車紋絲不動。
這時,從遠處走來幾個官吏,笑嘻嘻的走到商隊前面,從車廂內把一位四十多歲的掌櫃拉了出來。
這掌櫃身著一襲樸素長袍,胖乎乎的,小眼睛,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作揖道:“幾位官爺,官爺哎,不知道有何貴幹?”
官吏冷哼一聲,罵道:“聽你的口音,應該是北方人,來我們江南做生意,難道什麼規矩都不懂嗎?”
掌櫃趕忙從懷中掏出荷包,拿出幾錠銀子,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哀求道:“小人做些販賣茶葉的小本生意,人又愚鈍,還望官爺見諒。”
“放屁,我們是依法依規執法,你這是行賄行為,罪加一等!”
掌櫃臉色一僵,伸出去的手不知道該不該拿回來。
“我們徐家做茶葉生意已經二十年了,上月剛在揚州交了關稅,這一路上實在是不容易啊……”
“你們沒有特許文書,就是非法行為,按照我們的規矩,最起碼要上繳三百兩紋銀!”
官吏的聲音尖銳而冰冷,嚇得掌櫃打了一個寒顫,慌忙拿出幾十兩銀子,笑道:“這是孝敬官爺的茶水錢,小人不懂事,還請官爺高抬貴手,就像是放個屁,把我給放了吧。”
領頭官吏在手中掂量幾下,一臉不屑的罵道:“誰知道你這茶葉正不正規,萬一吃死了人,最起碼判你個十年八年的!”
掌櫃又急忙掏出三十兩銀子,討好道:“這權當是我請幾位官爺吃個飯。”
“這點錢財,你是把我們當成要飯花子了吧?”
掌櫃又拿出三十兩銀子。
“這樣做,你讓我們很難辦啊!”
掌櫃咬咬牙,一狠心,直接拿出了五十兩銀子,顫顫巍巍的遞到官吏面前。
這時,幾個官吏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毫不客氣的接過銀兩。
遠處的朱權見到這一幕,冷哼著揮揮手,命索平去擺平這幾個官差。
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中,突然傳來一陣冷哼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索平面容帶著幾分不羈,冷冰冰的看著他們。
一個官吏惱羞成怒,抽出腰間的長刀,作勢就要趕人。索平直接攤出手,亮出武器,冷聲問道:“一群狗東西,可否認識這把刀?”
“這……這是繡春刀,您……您是?”
官吏們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索平卻彷彿沒有看到他們的反應,怒罵道:“錦衣衛辦差,閒人勿擾!你們脖子上有幾個腦袋?”
此言一出,官吏們瞬間變臉。
錦衣衛之名,響徹大明,幾乎到了小兒止啼的程度。
凡是敢招惹錦衣衛的,輕則入獄,重則判刑。就連他們需要仰望的官老爺,只要聽到錦衣衛三個字,腿嚇的就直打哆嗦。
一個官吏嚥了一口唾沫,顫顫巍巍的走上前,遞上全部的銀兩,討好道:“大……大老爺,還請寬恕我們的無禮啊。”
“誰要你們的錢財,把錢財還給掌櫃,然後給我滾!”
索平說話十分利索,官吏們如蒙大赦,急忙將錢財塞給掌櫃,然後慌張的逃走。
掌櫃的也愣住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