蛐蛐聒噪,鳥兒驚起——
楊軒出劍了。
是最簡單的劍招,規整得如同展示給幼童教學的示範,端正刺出。
護衛頭子拔刀後借勢向前,左腳蹬地,右手持刀衝向來劍無懼迎擊。
刀劍雙鋒交匯。
楊軒那把至多是中等質量的長劍上傳匯出驚人的震盪波動,連帶著架住劍的刀都失控地共鳴。
護衛頭子手臂一麻,差點沒接住,立刻灌注內力在手腕,穩住長刀,這才沒在第一回合就把刀給丟了手。
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謹慎地應敵,原來還是小覷了楊軒。
楊軒這邊刻板地遞出第二招,第三招,第四招——每一招都有模有樣,或者該說是木偶跳舞,一板一眼。
王洪年要不是帶著面具,都想捂臉了。
啥啊,領主大人啊,你在幹啥啊。
旁邊有人蠢蠢欲動,葉青紅長鞭一抖,一招靈蛇吐信,就把對方抽回去了。
轉眼間王洪年的箭就落到其他人的腳下。
“擅逾者,死!”
王洪年一改油腔滑調,扮演個冷酷獵手,立下威懾。
場中的楊軒快樂地把一套從《大周劍式總綱》裡學到的入門劍法從頭到尾舞了個遍,只能說他的個人感受是酣暢淋漓。
但是在他的對手看來,這廝就是依仗著靈氣灌注劍身獲得的優勢,壓制著自己只能疲於應付,無法反擊。
刀劍每一次接觸,都是一次劍對刀的單方面碾壓。
護衛頭子只覺得見鬼了,這個臉畫得跟猴屁股的男人,明明是不像練過體的樣子,卻總能讓劍身重如千斤!是劍有問題,還是對方在
這種弔詭的感覺,或許只有少數與四方邊民打過交道的人才有經驗。
見識不多的六品刀客,只覺得像被嬰兒舉著大鼎錘。
礦場儲存的礦石不算特別多,因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運輸到鎮上,外面礦山寨的人只需要不足半個時辰就能安排好搬運,楊軒這頭其實也是一種拖延時間。
對面的管事到現在都還沒發現楊軒他們的目的,在他看來,眼前這三人起碼有兩個武藝高強,對他們沒下殺手,另一個腦子可能是有問題,戲耍著護衛。
一定是另有所求。
管事猜想了許多理由,都想不到對方的真實目的,他雖然不太懂武,但是看得出來護衛頭子不太行,他鼓起勇氣開口打斷了楊軒的練手:
“這三位好漢,小人不知何處得罪了你們,好請講個明白,讓小人奉上厚禮賠罪……”
大約是剛好練完一套劍法,楊軒停下了手中的大寶劍,劍尖隨意拄在地上,似乎在思考說辭。
對面的刀客總算喘了口氣,偷偷換了一隻手握刀。
幾息後,楊軒左手打了個響指,很高興想到了理由:
“你們礦場每天工作時間九九六,違反了勞動法,我是來替天行道的。”
管事一臉懵逼:牢洞罰是什麼東西?!酒酒溜又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