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於那百丈之高的摘星樓頂,一身黑袍的趙牧看著遠處數道強盛虹光,眸子幽深,繼而揮了揮手。
“發揮你作用的時候到了。”
“老鬼。”
男子倚欄聽風,神情自然,而處在他後方身形枯瘦,白髮蒼蒼的老人,卻是滿臉苦澀:
“陛下本座承認你確實功參造化,把我等所有人都給瞞了過去。”
“但那可是足足八道丹境氣息,就算我仰仗兩具金屍,再加上這把老骨頭,也不可能抗衡得了啊!”
“你以血祭之法,獻祭了整個燕京,如今實力已是深不可測,何不與我一道出手,將那些來犯逆賊,盡數斬殺殆盡?”
“到時候,這江淮一十八州,還有誰能敢於忤逆陛下,就算是老夫,也當向陛下臣服,效犬馬之勞啊!”
老人聲音沙啞,其中帶著誠懇與無奈,只是那黑袍男子聽後卻是全然不領情,不過冷笑一聲,便道:
“老狗,你也莫要和朕講這般多的道理,二十年光陰,朕的道心種魔神通早已大成,你吸了十幾年帝陵氣與皇朝之氣,早就徹底淪為了朕之魔種而不自知。”
“你覺得,你有和朕討價還價的餘地?”
黑袍青年抬起手掌,於虛空輕輕一捏。
頓時,那老人不由一個激靈,神魂如同被撕裂開來一樣痛苦,當場面上冷汗直流:
“停停手!”
“陛下,您這是把老夫我往死路上逼!”
“你不出手,就算老夫將燕太祖那肉身不腐的武道身煉了個一二分,在面對足足八位真人的情況下,也必將是九死一生!”
“橫豎都是死,你就算是繼續拿著這種魔之法來壓我,以形神俱滅來恐嚇於我,又有何用!”
閻缺面上痛楚,話語斷斷續續:
“況且你既血祭這燕京滿城突破了後期,就該遠遠遁去,尋覓一僻靜之所靜心修行,以參大道才是,為何還要繼續徒留?”
“以老夫來看,不若你我二人就此離去,到時候老夫狠下心來爆了兩具傀儡金屍,一旦脫離樊籠,天高海闊,還不任陛下你來去縱橫?”
“再不濟,我數百年傀儡宗基業,都交付於陛下,也未嘗不能!”
如今性命掌於他人之手,作為積年老魔,傀儡宗主閻缺也算是能屈能伸,不愧為一代梟雄。
只是趙牧對此卻是並不領情,撫掌搖了搖頭,輕嗤一聲,便不由漠然道:
“你懂什麼!”
“朕今日離去,必將永無寧日,我那好侄女氣運昌隆,又掌趙皇璽,論際遇堪比當年太祖,今日不除,則必為後患也。”
“再加上鄂王父子二人,皆是千年難得一見的人中龍鳳,若非法相無路,都是不世出的人傑,繼續給他們留下時間,才是大錯特錯!”
“朕也不叫你白白出手,你御使傀儡,再加上太祖身軀,想必一時片刻當能攔住,待到我那好侄女祭出趙皇璽,朕當不叫你孤軍而戰。”
“去吧,老鬼,再不去,朕也不介意先送你上路!”
“權當做是你這二十年來藐視朕的代價了。”
說到這裡,趙牧語氣微寒。
而傀儡宗主閻缺聽聞,頓時心下一凜:
“本座這二十年來,和莫天行那匹夫以為趙牧這廝體弱,是以眼中多有不屑,日積月累下來,倒是筆不小仇怨。”
想起往日裡造下的孽,閻缺心中暗暗叫苦。
道心種魔,乃天魔秘傳!
而天魔道,則為邪魔七道脈第一,也是當今天下第一宗門!
這門法,可是魔道正宗之法,遠比他們這些旁門左道,要強出了不知多少倍來。
現在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