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前者是趙牧沉聲喝出,後面則是嶽宏圖驚駭交加!
一劍,僅僅不過一劍,竟就將一尊丹境後期的法身與法域,給盡皆碎了開來!
難以想象,這能是初入金丹的真人,可以做到的程度
不過戰場瞬息萬變,此刻顯然不是思考的時候。
幾乎只在季秋劍招奏效的同一時刻。
嶽宏圖一槍轟開那魔氣巨掌,與張子厚再度攻了上去!
而此刻,趙牧天魔法身被季秋一劍一分為二,氣息未穩,頓時落入了下風!
一旦落入下風,那破綻自是頻頻顯現,隨著季秋元陽道兵縱橫,這黑袍皇者一身傷痕累累,創傷不斷,已是越戰越疲!
他喘著粗氣,再無最開始的風度,雙眸陰冷的看著季秋:
“道兵。”
“這是道兵!”
顯然,趙牧到了這般險境,終於想明白了季秋手中所掌,究竟是何劍了。
區區法寶,焉能傷他至此?!
但道兵,那卻是萬壽真君的象徵,是銘刻了道與法則的東西!
像是這小子的劍,如他所料不差,便銘刻了殺伐之道,幾乎每每出劍,便能噼開他的術法與神通,未成法相真君,如何能擋?!
“為何你們這一個一個的,都這般好命啊!”
趙牧陷至絕境,卻是並不逃離。
他只是一聲長嘯,隨後頂著槍意與磨損,緊緊的看著那持劍的白衣道人,道:
“道兵又如何?”
“朕就不信,朕破不開啊!
”
驚空遏雲的怒喝聲,隨著黑袍皇者的最後一掌,向著季秋拍下!
這一掌,凝聚了他最後的心力,對於嶽宏圖與張子厚的招式,甚至連避都不避!
他只是不想輸!
但在元陽劍的煌煌之劍光下,哪怕是窮盡所有心力的天魔掌,卻依舊像是最後的泡沫一樣
一戳便碎。
嶽宏圖的武道大槍,轟開了趙牧的丹田。
張子厚的山河之圖,籠罩了方圓天地,聚魂鎮魄,不叫任何神魂有逃遁之機!
隨著季秋一劍劃開!
唰!
一顆大好頭顱,迎聲飈出血線,當即而落!
最後一刻。
趙牧迎風,看向那百丈餘高的摘星樓,伸出了手掌。
此時,長風呼嘯。
“要是我一直都能和阿母呆在那宮門之外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啊”
趙牧的母親,是青樓名妓,也怪當年先帝好採風,才導致一場意外的產生。
他記憶中的阿母,其實面容早已模湖。
但那溫柔與不帶一絲雜質的哺育之恩,卻是叫他窮盡一生都忘卻不了。
可能在他這近一甲子的光陰裡。
那大抵或許是他唯一的光罷。
漫天的血光消散。
這黑袍皇者的頭顱,最後旋轉了一圈。
待到他親眼看著自己的法域消失,又看著趙子厚佈下的山河之圖後。
神魂波動,不過澹然一笑罷了:
“我之敗,非是神通。”
“乃天時也!”
一聲若有若無的長嘆響起。
緊接著趙牧神魂之上,散發著刺眼光亮!
彭!
神魂炸裂,煙消雲散!
既自知已無活路,倒不如走的乾乾脆脆!
何必如走狗般,搖尾乞憐!
在最後閉眼的那一瞬間,趙牧想起當年雪夜之中,傳了他一卷天魔經的天魔道主,末了有些悵然:
“棋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