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後世的無能子孫,卻是頗多。
再加上圈地自立,以士族為根基,馭凡民為從屬。
就形成了自上至下的統治階層。
很符合季秋印象之中的階級固化。
他本以為,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大體風貌了。
直到,他悄無聲息,出了那古老滄桑,有齊地神血上卿坐鎮的邊關,入了魏國的疆域後。
季秋才終於明白。
為什麼,會說七國之中,齊地對於凡民的治理,最為寬慰大度。
因為——
沿著那血脈沸騰的指引,季秋一路往北而行。
這一道上,他所見的已經不能只稱一聲荒涼了。
趙、魏、韓。
三尊神血之王,在遙遠之前,本是蟄伏於晉主統御之下的古老者。
後來,他們掀起了黑夜之變,將這古老的三晉之土染上血色,剝奪了晉主的王血與權柄,並將諸王最強的晉主放逐,斬殺。
直到如今,才形成了眼下的局面。
而魏氏。
魏主繼承的是‘瘟’的權柄,為七王之中最為奇詭,難防。
但同時
他也是受到神血詛咒最嚴重,折損壽命最長的存在之一。
到了如今,他早已久不出世,自封於未知之地,而偌大魏國的權柄,則由三尊古老者代其執掌。
季秋曾聽稷下來自魏境的學士講解過。
魏土暗沉,凡民如蟻。
其中的神血後裔,執掌的秘術與流淌的神血,大都與鎬京的巫,掌管瘟的神聖有關。
是以此地,久受疾病瘟苦折磨。
百家之一的醫家,其流派之主,便長期行走佈施於魏境,包括門下有成的學徒,也多於三晉行走。
季秋看著這魏土荒涼,以及那一道道昏暗的大城,遠遠觀望,都能見得病氣纏身。
可見,其中居民,基本大都被瘟疾交纏,估摸著壽至三十,隨著身體機能的下降,便只有病亡一條路可走了。
要知道,齊地的凡民,可好歹還能活過四十才算老年呢。
走遍了小半個魏土,季秋每至一地,所見基本都是大病小災不斷,有十分之一的普通人,皆有疾病纏身。
你方痊癒,我便染疾。
運氣更慘的,甚至還會被哪個神血看重,帶回去作修行秘術的實驗材料。
季秋每每見得,也多會出手。
但這種舉措,無異於是飲鴆止渴罷了。
這片古老的大地,隨著神血流淌瘟的詛咒,已經根深蒂固。
想要解決,只有將源頭徹底扼殺!
可眼下,還不到時候。
是以心中煩悶,季秋便一路往北疾行。
以他如今的道行,雖稱不上朝遊北海暮蒼梧,但轉瞬騰挪,已在百里之外,是一點都不作假的。
很快。
他就走到了趙與魏的邊界。
此地,人煙絕跡,毫無蹤影,沒有任何生靈存在。
有當地的凡民,曾在季秋路過施救之時,感激之下,好心提醒過他。
那前方的絕地,哪怕是神血踏足,都將屍骨無存。
相傳曾有上卿不信,甚至隕於其中,引得魏地震動,可哪怕是古老的公,也對此只是忌憚,卻不敢上前。
那是久遠之前,唯有晉才有記載的禁區,裡面到底存在著什麼,可能只有那位早已隕落的晉主,方才曉得。
後來竊取了他的國度之人,對此自是一無所知。
聽得勸告,季秋只是笑笑,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他那一身沸騰的血脈,正在復甦,正在低語。
它在給他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