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的。
比如,
眼下。
當那雙眸似水,卻掩蓋不住其中澹澹冰冷,腰若約素肌若凝脂般的紫衣女帝,滿頭青絲舞動,前一刻遠在天邊,下一秒卻已踏在了季秋等人身畔,近在遲尺之時。
季秋就能清晰的覺察到。
有人,生氣了。
“師兄,你當年不是說,此去吉凶難覓,不知何時才有歸期麼?”
“朕還記得,你說你一心向道,此生唯願攀登天地高峰,見證法相、元神風采,長生久視,道那丈夫生來,就該朝碧海而暮蒼梧”
“你自己說的話,還有你應下的承諾,莫不成過了一千八百多年,你就能全忘掉了?”
雪白中帶著微微紅潤的纖纖玉手,不知何時,已是攀上了季秋的側臉,而那話語一非元神傳音,二非靈力秘術,只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低聲耳語罷了。
但就是這凡俗之中頗為親密的,作為夫妻間調情的交流方式。
卻是叫季秋不寒而慄。
那修長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季秋的面龐,細膩而溫柔。
她的主人,那一雙隱於紫裙下,被寶石裝飾著的尊貴鎏金鞋,慢慢憑空浮起,叫著這位比之季秋稍矮半個頭的女子,踱虛而起,與其平視,甚至隱約高出了不少來。
作為大燕神朝的帝主,趙紫瓊在這一千多年裡做到過的事蹟,叫無數人一邊拜倒在那石榴裙下,一邊甚至險些忘記了她的性別。
即使明豔不可方物,但更多人記住的,往往並非是那張冷豔高貴的臉,而是她所帶來的強大,幾乎壓服半邊北洲開陽,與那位仙盟七聖之一平起平坐的威望。
眼下,趙紫瓊低頭。
她的褐眸情緒波動並不明顯,只如寒潭之水,與季秋不過半個身位的距離。
一呼一吸之間,那鼻息帶來的微微溫熱,都能叫季秋此刻,清晰感受得到。
局面有了剎那沉寂。
見到趙紫瓊突然現身,嶽宏圖驚愕了下,不過並未太過意外,只是嘖了一聲,不知在想些什麼,竟沒有開口。
而敖景看到有女人與季秋保持這種詭異的親密時,氣得則是小臉漲紅,頭頂龍角一晃一晃。
甚至就連一身拳意都不禁昂揚,隱隱約約,都有些抑制不住了,‘曾曾曾’的往外溢,就想一拳揮出,把那眼前女子錘飛。
至於季秋。
作為一切矛頭指向,最初的導火索,他的腦海裡則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
如坐針氈!
“那萬屍山主屍祖萬魁、散鬼尊祁淵,不都是雄踞東洲萬年不落的蓋世巨擘,魔道大能嗎!”
“我這師妹,才去了多久?”
“我不過施展神通術法,稍稍費了些功夫而已,才方降伏玄青陽,她就趕回來了?”
,!
“莫不成是叫那兩尊魔頭遁走了不成”
季秋心頭髮苦,也不知究竟是何種緣由,才導致趙紫瓊去而復返這般迅捷。
當年趙紫瓊登上帝位,甲子年後心性就越發深沉,對他的覬覦從來不加掩飾。
所以,季秋藉助法陣破界而去時,都不敢在告別之時真身前去,就是怕鬧出什麼事來。
能牧首一方,常年身居高位的人物,那心中的掌控慾望,都是一等一的。
他這一生見過,有過交集的王與帝,可謂是雙掌都數不過來,無論是友是敵,堪稱無一例外,因此季秋憑藉往昔的經驗,足以斷定!
眼前在第三世,曾於父輩口中有過婚聘之約的師妹,女帝,在聽到了有關於蘇七秀的事宜,怕不是要藉著他當年湖弄的一些話語,跟他算賬啦!
想到這裡,即使是以季秋的心性,都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