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捂緊了口鼻,陷入死寂沉沉的夢鄉。姜淵卻陡然驚醒,仿若被一道隱秘冰寒的暗箭直直戳中心房,瞬間沒了睡意。只覺周遭空氣裡,瀰漫著絲絲縷縷說不出的詭異,似有一雙雙看不見的眼眸,隱匿於暗處,肆意窺探。耳畔那陣怪聲,時斷時續、飄忽不定,仿若孤魂野鬼在幽咽悲泣,又似暗夜梟鳥發出的不祥啼鳴。
姜淵心底一凜,多年行走江湖練就的敏銳直覺,此刻如繃緊的弓弦,嗡嗡震顫,警示著事態已然失控。他不及多想,猛地推醒身旁熟睡的姜澤,手掌死死捂住他的嘴,壓低嗓音,仿若寒夜冷風般凜冽急促:“別出聲,有情況!”
姜澤睡眼惺忪,仿若還深陷混沌夢境,然瞧見兄長凝重神色,瞬間靈臺清明,一個激靈坐起身來。二人對視一眼,眸中皆閃過決然狠厲,心有靈犀地起身,決意先去隔壁喚花夏。腳步輕悄,落地無聲,仿若暗夜狸貓,可剛至門口,姜淵卻如遭雷擊,生生頓住。這貿然一闖,萬一驚了暗處蟄伏之人,打草驚蛇不說,保不準還會陷入致命險境。
姜淵側過頭,衝姜澤比了個噤聲手勢,用氣音說道:“我準備用靈覺探查一下里頭情形。”姜澤心下暗忖不妙,忙不迭叮囑:“哥,千萬小心,動用靈覺極易暴露行跡,稍有差池,怕是後患無窮。”
姜淵閉目凝神,調動周身靈力,靈覺仿若無形觸手,緩緩朝屋內探去。恰在此時,屋內陡然傳出一句陰森狠話,仿若從地獄深淵扶搖直上:“清平村屠的不過癮。”那聲音仿若冰冷鋼刀,直直戳入兄弟二人的心窩,剎那間,往昔清平村慘象如走馬燈在眼前晃過,殘垣斷壁、鮮血淋漓、哭嚎震天。姜淵、姜澤周身氣血翻湧,怒意仿若熊熊烈火,瞬間將理智焚燒殆盡。
“狗賊!拿命來!”二人再無半分猶疑,姜淵飛起一腳,裹挾著十成勁道,“砰”地一聲踹開房門,木屑紛飛,恰似暗器四射;二人仿若猛虎下山,裹挾著滾滾怒火,直撲屋內。屋內五個土匪正大剌剌圍坐一團,商討著後續惡行,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肝膽俱裂。
姜淵身形快若鬼魅,拳風呼嘯如龍,所過之處,空氣仿若被利刃切割,“嗖”“嗖”作響。不過眨眼功夫,兩個土匪便如斷了線的風箏,慘叫著倒飛出去,重重砸在牆上,口吐鮮血,癱倒不起。姜澤也不甘示弱,手中長刀嗡鳴,恰似餓虎咆哮,寒光一閃,又有兩個土匪捂著汩汩冒血的脖頸,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轟然倒地。
眨眼間,只剩一個土匪,癱軟在地,屎尿齊流,抖如篩糠。姜淵仿若地獄殺神,一步上前,單手揪住他衣領,將其生生拎起,怒目圓睜,眼眶欲裂:“清平村是不是你們乾的?”土匪牙關打顫,哆哆嗦嗦擠出個字:“是……”姜淵手上勁道又添幾分,咬著牙逼問:“為什麼?”土匪嚇得涕淚橫飛,結結巴巴回道:“是……是二當家挑的地兒,我們……真沒想那麼多。”“老巢在哪?”姜淵仿若雷公怒喝。“在……在刀疤山。”土匪話音未落,姜淵手上猛地發力,“咔嚓”一聲,擰斷其脖頸,眸中怒火卻未消減半分,心中默唸“刀疤山”三字,仿若立下奪命血誓。
此時,花夏也被這陣驚天動地的動靜驚醒,衣袂飄飄趕來。瞧見屋內狼藉、土匪屍首,瞬間明晰事發經過。三人目光交匯,皆看到彼此眼底騰騰燃燒的復仇烈焰,無需多言,心意相通,當下決定不再耽擱,趁著夜色,如三支離弦利箭,徑直射往刀疤山,誓要為清平村無辜百姓討回這筆血債、討回遲來的公道。
破曉之際,東方泛起一抹幽微的魚肚白,仿若混沌初開時透出的那縷曙光,稀薄而清冷。姜淵、姜澤與花夏,仿若三把裹挾著烈烈怒火與決絕意志的利刃,自悅來客棧破門而出,馬蹄聲如驟雨,轟然砸向通往刀疤山的官道,揚起滾滾煙塵,驚飛了路旁林子裡棲息的鳥雀。
姜淵一馬當先,身姿筆挺卻透著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