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雙眸微微一眯,幽黑眼底閃過一絲決然,仿若周遭一切雜音都被隔絕在外,僅憑氣息殘留的絲絲縷縷線索,便精準無誤地鎖定了來源方向。轉頭看向姜澤時,他已然收斂平日裡的溫和隨性,神色冷峻,壓低嗓音吐出幾個字:“澤弟,莫慌,跟緊我!”言罷,身形仿若離弦之箭,率先朝著那蜿蜒曲折、仿若巨獸利齒般森然的山路疾馳而去,舉手投足間盡顯果敢與擔當,這般利落決策,恰似給姜澤吃下一顆定心丸,也讓聽聞這段故事的看官,不禁對其萌生由衷信任感。
待二人踏入這山路,眼前景緻堪稱磨難的繪卷。山路似是被上古惡獸肆意踐踏、翻騰後殘留的猙獰軀殼,崎嶇得毫無章法可言,嶙峋怪石突兀地探出,仿若奪命獠牙;坑窪之處積滿泥水,散發出腐朽的泥腥氣;雜草像是得了瘋魔症,瘋長至齊腰高度,葉片寬厚銳利,邊緣泛著幽冷寒光,每一次擺動都似暗藏殺意,稍不留神便割破衣衫、劃開肌膚;藤蔓仿若有了靈性,從四面八方洶湧垂下,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地交織纏繞,編織成一道堅不可摧的綠色牢籠。兄弟倆每前行一寸,都要傾盡全身蠻力,雙手好似舞動雙刀,奮力劈砍、撥開草叢,一時間“簌簌”草響不絕於耳,布料撕裂聲、肌膚擦傷聲此起彼伏。頭頂,繁茂樹冠仿若穹頂天幕,層層積壓,將那暖煦日光全然隔絕在外,僅有幾縷奄奄一息的微光,仿若瀕死之人的最後嘆息,艱難地漏下,使得周遭昏暗如墨,陰森之氣撲面而來,仿若一腳邁入陰曹地府。
可饒是這般艱難絕境,兄弟倆脊樑挺得筆直,汗水混著血水自額頭、臉頰蜿蜒滑落,砸在泥地上,濺起微小泥花,眼神卻如燃燒的火炬,熠熠生輝,透著一股撞破南牆也不回頭的決絕堅韌。這般不屈氣魄,仿若能驅散周遭陰霾,叫暗處魑魅魍魎也心生忌憚。
正艱難跋涉間,姜淵眼角餘光陡然掃見路旁異樣,剎那間,他右臂一橫,止住姜澤腳步。只見地上橫七豎八散落著些折斷樹枝,那些斷枝切口平滑齊整,仿若被上古神兵利刃齊刷刷斬斷,斷面晶瑩光亮,隱隱倒映出周遭暗影;凌亂腳印深陷鬆軟泥土,尺寸大得超乎想象,單個足有尋常人兩個腳掌那般大小,腳印邊緣泥土仿若小型泥浪翻湧而起,姜淵蹲下身子,修長手指緩緩摩挲著那巨大腳印邊緣,心底暗忖:這般沉重步伐,留下此印之物,絕非塵世凡物,怕身負千鈞之力,是洪荒巨獸也未可知。最是怪異駭人的,當屬地上那幾灘不明黏液,幽綠黏稠,仿若惡魔誕下的膿漿,在斑駁光影下閃爍著邪異至極的光澤,湊近細嗅,一股刺鼻惡臭仿若實質化的毒霧,直鑽腦門,燻得人幾欲昏厥倒地。姜澤臉色煞白,雙手捂住口鼻,嗓音哆嗦著發問:“哥,這、這究竟是啥怪物留下的?咱還往前走嗎?”姜淵緩緩起身,眉頭緊鎖成一個“川”字,目光凝重似鐵,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毅,沉聲道:“走!既已撞見這邪門玩意兒,躲是躲不掉的,定要探個究竟,揪出背後真相。”言罷,再度俯身,細細檢視每一處痕跡,試圖從細微之處拼湊全貌,一時間,懸念仿若一張無形巨網,悄然鋪開,引得看官們也跟著揪心揣測、欲罷不能。
隨著兄弟倆一步步朝山林深處探進,那股神秘氣息仿若洶湧澎湃的黑色潮水,一波接著一波,排山倒海般將二人徹底淹沒。姜淵只覺心跳轟然作響,仿若戰鼓擂動,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姜澤更是呼吸急促得近乎窒息,胸膛劇烈起伏,仿若一隻受驚過度的困獸。四周古樹愈發高大粗壯,仿若從遠古沉睡中甦醒的洪荒巨人,樹皮溝壑縱橫,仿若歲月鐫刻的神秘符文,冷眼睨視著這兩個貿然闖入領地的不速之客。死寂沉沉中,偶爾幾聲不知名動物淒厲嘶吼劃破寂靜,悠長迴盪,仿若九幽地獄惡鬼哭號,嚇得人寒毛直豎、脊背發涼。姜澤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腳步虛浮、不自覺踉蹌幾步,姜淵眼疾手快,伸手攬住弟弟肩頭,入手卻發覺自己手心亦是一片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