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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大圓滿境

傅園上空,那濃稠如墨、仿若能吞天噬地的邪惡烏雲,剎那間如煙潰散,死寂與喧囂一同褪去,園子重歸安寧。姜淵、姜澤和花夏仿若三根被狂瀾拍打得脫力的浮木,癱倒在滿是瘡痍的土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粗重的呼吸此起彼伏,成了這寂靜裡唯一的聲響。

姜淵雙手緊攥白芒劍,那劍恰似與他生死與共的摯友,此刻卻遍體鱗傷。劍身血跡乾涸,暗沉血痕蜿蜒盤繞,宛如上古惡獸留下的抓痕;劍刃豁開數處,裂口猙獰,恰似不甘閉合的猛獸之口。靈力在劍身內絲絲縷縷地遊走,光芒時隱時現,微弱閃爍,像極了困於暗夜、拼死掙扎的螢蟲。姜淵目光緊鎖劍身,眸底疼惜與堅毅交織,修長手指緩緩摩挲劍脊,似在低語撫慰。

幾步開外,姜澤斜倚著粗壯樹幹,脊背被糙硬樹皮硌得生疼,他卻全然不顧,渾身勁道仿若瞬間被抽空,只剩無盡疲憊。靈聚破穹槍橫在腳邊,槍身失了往昔熠熠華光,繁複符文隱匿不見,只剩幾道刺目擦痕,被惡戰硬生生刻下。姜澤眼神放空,望向澄澈藍天,腦海中卻還在走馬燈般回閃激戰畫面,心潮難平。

花夏一襲素裙襤褸,裙襬沾滿泥汙、碎葉。她席地而坐,素手輕搭二階古琴,琴身漆面劃痕交錯,仿若美人玉面被毀容;斷絃耷拉,喑啞無聲。花夏眉眼低垂,神情疲憊又悵然,指尖眷戀摩挲琴身,似想從這熟悉觸感裡尋回往昔從容,直面前路未知。

姜澤率先打破這份死寂的寂靜,剎那間,其體內靈力仿若上古巨獸驀然甦醒,蟄伏已久的雄渾力量一朝解封,轟然湧動,恰似洶湧澎湃的怒潮,在經脈間橫衝直撞、肆意咆哮。姜澤面色驟變,口唇瞬間失了血色,忙不迭盤膝而坐,雙手如靈動翻飛的蝶翼,急速變幻印訣,試圖馴服這頭脫韁的靈力猛獸。額間冷汗細密沁出,沿著臉頰簌簌滾落,打溼衣衫,可他渾然不覺,滿心滿眼只剩體內靈力的馴服大業。

周遭靈氣仿若受他感召,從四面八方奔騰而來,化作肉眼可見的靈霧,滾滾滔滔、綿綿密密,百川歸海般朝他湧聚。姜澤牙關緊咬,腮幫鼓起,喉間擠出一聲低喝,仿若洪鐘鳴響、虎嘯山林。剎那間,周身光芒仿若烈日破雲,灼灼盛放,光芒璀璨間,一頂一階法寶頭盔緩緩凝形。那頭盔甫一現身,白光耀眼奪目,恰似啟明之星劃破暗夜,熠熠生輝,光暈如水波漾開,照亮他周身方寸之地;盔身符文灼灼跳躍,似有靈智,沿著奇異軌跡流轉,仿若在宣告主人踏入一階大成境界的無上榮光。

與此同時,姜淵亦敏銳捕捉到自身靈力的微妙變化。他心下一凜,不敢有絲毫懈怠,當下屏息凝神,就地盤膝,五心向天,將全部心神沉入體內靈海。靈海深處,靈力仿若靈動魚群,此刻卻躁動不安,姜淵沉穩引導,雙手結印,慢而有序。隨著靈力奔湧匯聚,腳下光芒漸盛,一雙一階法寶鞋子緩緩顯形。鞋面流光溢彩,耀眼白光仿若電芒跳躍,剛一現世,便將周遭土地映照得亮如白晝。待光芒稍斂,姜淵睜眼,目中精芒爆射,已然成功踏入一階圓滿境界。

更令人稱奇的是,姜淵手指上那枚平日裡毫不起眼的戒指法寶,此刻竟於機緣巧合下微微震顫,迸發出奇異白色光芒。靈力仿若找到了新歸宿,瘋狂灌入其中。戒指周身泛起神秘漣漪,吸納海量靈力後,釋放出一股磅礴威壓,反向助推姜淵,助他一步跨過那層壁壘,穩穩邁入一階大圓滿境界。

花夏見兩位同伴接連突破,美眸中閃過一絲決絕,自是不甘示弱。她蓮步輕移,裙襬飄動,尋了一處靈力最為濃郁之地站定,旋即閉目凝神,調動周身靈力。一時間,腳底光芒匯聚,仿若碧綠幽潭泛起華光,光芒絲絲縷縷盤旋交織,一雙二階絲履緩緩凝成。絲履周身綠光璀璨,仿若春日新發的鮮嫩碧葉,瑩潤生光,馥郁靈力瀰漫開來。待綠光盈盈包裹花夏全身,再徐徐散去時,她已然成功踏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