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仿若生根,穩穩踏在積雪之中,每一寸肌肉都緊繃隆起,如蓄勢待發的獵豹,爆發出渾身勁道揮動白芒劍。剎那間,一聲仿若洪鐘炸響的怒吼脫口而出,“白芒破邪”裹挾著毀天滅地之勢轟然祭出。一時間,劍上光芒仿若烈日破雲,璀璨奪目,恰似暗夜流星拖曳著烈烈長尾,直直刺向那濃稠如墨、仿若能吞噬蒼穹的黑色風暴。
然而,這邪力太過雄渾霸道,光芒甫一觸及,便如飛蛾撲火,被那邪力迅速絞碎、鯨吞,只剩幾點微弱光斑在黑暗中瑟瑟顫抖,恰似殘燭在狂風中苟延殘喘,隨時可能熄滅。姜淵虎口豁然崩裂,鮮血四濺,瞬間染紅了劍柄,絲絲血水順著劍身淌下,在冰雪中洇出刺目紅痕,他卻仿若渾然不覺,雙手依舊如鐵鉗般死死攥緊長劍,雙眸寒光凜冽,恰似寒星墜地,透著不死不休、玉石俱焚的決絕狠勁。
姜澤亦是滿臉凝重肅殺,額頭青筋仿若蜿蜒怒蛇,突突跳動。雙手似嵌入槍桿的鐵鎖,牢牢緊握靈聚破穹槍,靈力仿若江河決堤,滔滔不絕灌入槍身。槍尖光芒時隱時現,恰似隱匿於烏雲背後、蓄勢待發的璀璨星辰,竭力衝破層層烏雲的桎梏。每注入一分靈力,槍身便劇顫轟鳴,似要不堪這雄渾之力的重壓,姜澤卻全然不顧,仰頭嘶吼,聲震雲霄,強撐著繼續發力,誓要以這雙倍攻擊之力,在邪力密不透風的包圍圈上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子。
花夏一襲衣衫在狂風中烈烈翻飛,她仿若風雪中不屈的精靈,席地而坐,雙手在古琴上翻飛如蝶,十指靈動跳躍,傾盡周身靈力驅動二階古琴。剎那間,琴音嫋嫋化作實質化的綠色光芒,恰似靈動神鳥振翅怒飛,無畏地撲向邪力,拼盡全力抵擋那無孔不入的侵蝕。可隨著時間無情流逝,綠色光芒漸次黯淡,琴音也愈發沙啞無力,仿若泣血哀鳴。
一輪輪殊死抵抗下來,三人面色慘白如紙,身形搖搖欲墜,仿若風中殘燭。每一次奮力抵禦,體內靈力便如潰堤洪流,飛速消逝,四肢百骸仿若遭重錘反覆捶擊,痠痛麻木之感洶湧襲來,幾乎要將人碾碎。但三人目光交匯,堅毅之色瞬間點亮彼此眼眸,無需隻言片語,默契頓生,齊齊提聚靈力,準備迎接下一波致命衝擊。哪怕戰至最後一息,血灑當場,也絕不向這邪惡低頭半分!
冰風暴仍在肆虐,裹挾著暴雪與邪力,無情抽打著這片荒蕪的冬園。姜淵於狂風呼嘯、靈力激盪間,仿若捕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異樣。他眸光緊鎖那團翻湧的黑色風暴,手中白芒劍雖攻勢不停,卻分出大半心神去剖析。一番苦戰對峙,竟發覺這股邪惡力量似乎暗藏規律,每逢月色隱沒、烏雲蔽天之時,攻勢便會暫緩,仿若蟄伏的兇獸短暫休憩;而暴雪驟急、狂風尖嘯的節點,其靈力衝擊就會如潮湧,愈發狂暴。
花夏亦是心有所感,她十指翻飛撥弄古琴,周身靈力與琴音相融抵禦邪力。在這過程裡,敏銳察覺到那股邪惡力量的強度並非恆定,隨著時間推移,詭譎變化。起初琴音尚可勉強抗衡,未過多久,卻被壓制得綿軟無力,恰似撞上銅牆鐵壁;再過一陣,壓力竟又悄然減弱,叫她滿心狐疑,隱隱覺得背後藏著操控一切的隱秘“時鐘”。
姜澤喘著粗氣,槍尖拄地穩住身形,心頭湧起大膽猜測:“這邪力,說不定與冬園特殊環境緊密勾連。你們瞧,風雪一盛,它便張狂;氣溫稍緩,它也跟著消停。”說罷,目光緊鎖四周皚皚積雪、飄搖枯木。
雖說有所發現,可三人心裡清楚,這點線索不過是管中窺豹。謎團仿若厚重烏雲,沉甸甸壓在心頭,驅散不去。為何這股邪力蟄伏、爆發時機如此蹊蹺?冬園究竟藏著什麼,能孕育這般可怖力量?又該用何種法子,才能連根拔除威脅?他們滿心焦灼,卻無計可施。
抵抗不能停,稍有懈怠便是滅頂之災。姜淵劍眉緊蹙,牙縫裡擠出話:“先撐住,尋準時機再探虛實,定能揪出這邪力的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