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深處,幽謐陰森,恰似被塵世遺忘的阿鼻地獄。四壁溼滑,青苔肆意蔓延,彷彿要將這囚困之地整個吞噬,隱隱透著腐朽死寂的氣息。石縫間水珠滲出,連綿成串,滴答滴答砸落在渾濁的汙水裡,那聲音在空蕩廊道反覆迴響,仿若冤魂不甘的悲泣,令這逼仄空間更添幾分寒意。昏黃燭火在轉角處苟延殘喘,飄搖閃爍,隨時可能被這無盡黑暗一口吞沒,光影幢幢,映出四周囚籠鐵柵扭曲猙獰的模樣,恰似一隻只蟄伏待噬的洪荒巨獸。
姜淵與姜澤隱匿於此,心跳如雷,聲聲撞擊著胸腔,仿若要衝破這禁錮的軀殼。二人迅速探手入懷,剎那間,陣靈石已被緊緊攥於掌心。那靈石幽冷徹骨,周身繚繞著的黑暗氣息,似是從九幽地獄蜿蜒而上的魔影,瞬間張牙舞爪地瀰漫開來,周遭的空氣也彷彿被這邪祟之力凍得嗚咽悲號。
兄弟倆目光交匯,姜淵瞧見姜澤眼底那如深潭般的緊張,姜澤亦從兄長的眼眸裡捕捉到凝重與不安,恰似兩片飄搖在狂風驟雨中的孤葉,唯有彼此是此刻唯一的依傍。沉重的腳步聲轟然作響,每一步都仿若巨錘夯砸在他們緊繃的心絃之上,聲聲奪命。姜淵心內恰似驚濤駭浪,翻湧不息:“此番萬不可暴露行跡,否則萬事皆休,多年籌謀盡付東流!”姜澤亦是心跳如疾鼓,血脈賁張,暗自呢喃:“哥,定要成功啊,老天庇佑,莫讓功虧一簣!”
守衛終是踏入水牢。瞧見表兄堂弟二人周身被那詭譎黑暗所覆,驚愕之色瞬間凝於面龐,仿若撞見了從冥河爬出的惡鬼。但剎那間,訓練有素的他們又強抑驚惶,齊聲高呼:“參見大人!”聲音高亢,卻難掩那一絲顫抖,身子亦不自覺地前傾彎腰,姿態恭謹到了極致。
姜淵深吸一口氣,竭力穩住心神,下巴微微揚起,試圖撐起那睥睨天下的威嚴之態,仿若他真是這幽冥之地至高無上的主宰,心中暗自思忖:“定要震住這些嘍囉,哪怕一絲破綻也露不得!”姜澤則雙手握拳,指節泛白,那顫抖幾欲失控,卻在牙縫間擠出無聲的祈願:“諸神在上,莫讓他們瞧出端倪。”二人目光匆匆交匯,姜淵眼角餘光輕掃,示意姜澤沉住氣。
然而,變故陡生。一名守衛眉頭緊鎖,滿臉狐疑,喃喃低語:“這氣息怎如此怪異?在獄中多年,從未嗅過這般陰森陌生之感。”目光如炬,在二人身上梭巡往復,似要將他們的偽裝層層剝開。姜淵頓感脖頸發涼,一顆心直躥嗓子眼:“糟糕,莫非要功敗垂成於此?”姜澤腦內念頭急轉,如熱鍋上的螞蟻,瘋狂搜尋應對良策。
此時,姜淵趁著眾人短暫驚愕,牙縫間擠出森寒低語,仿若冰碴崩裂:“噤聲!按既定之計行事,稍有差池,你我皆粉身碎骨,絕不可亂了分寸!”姜澤脖頸一梗,重重點頭,從齒縫間硬擠出回應:“哥放心,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定不會露半分馬腳!”
那守衛仍滿臉狐疑,剛要再開口,姜淵眉峰一凜,眸中寒芒如刀,厲聲斷喝:“哼!你這小小卒子,也敢妄議本使手段?莫不是活得膩煩了,妄圖攪擾要事,信不信軍法即刻將你碾為齏粉!”這突如其來的威壓,仿若實質化的寒潮,令那守衛身形一滯,臉色瞬間煞白。
就在氣氛緊繃如弦,一觸即斷之際,另一守衛如驚弓之鳥般跳將出來打圓場,聲音急促顫抖:“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我這兄弟豬油蒙了心,不懂規矩,您大人大量,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說罷,又惡狠狠地扭頭瞪向同伴,嘶聲吼道:“還不閉嘴!作死也別拉上老子,莫要再衝撞了大人,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可那質疑的守衛卻梗著脖子,哪怕同伴勸阻,仍不肯罷休,頂嘴道:“上頭安排也得有個章程,咱這獄中從未出過這等蹊蹺事,大人若不給個說法,兄弟們這職責如何安心盡得?萬一出了岔子,擔責的還不是小的們!”這般直接頂撞,瞬間將矛盾激化至頂點,姜淵二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