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內,昏黃的燭火於溼重濁氣中竭力掙扎,飄搖閃爍,恰似瀕死之人的微弱呼吸。光影幢幢,在腐朽石壁上狂舞,那些石壁被歲月與陰溼侵蝕得千瘡百孔,青苔仿若墨綠色的潮水,洶湧漫卷,似要將這一抹殘燭微光、將這最後一絲希望全然吞沒。汙水在牆角縫隙間蜿蜒流淌,發出令人作嘔的汩汩聲響,酸腐氣息氤氳不散,仿若絕望在此沉澱、淤積,化為實質的泥沼。
姜淵和姜澤本懷揣著熾熱憧憬,仿若已望見洞外那片熠熠生輝的自由蒼穹,心急如焚地欲帶著龍衛鋒衝破這囚困的枷鎖。然而,當目光不經意間掃落,觸及龍衛鋒腳踝之際,那滿心的澎湃喜悅瞬間如夢幻泡影般破碎,驚愕如凜冽寒霜,剎那間速凍全身血脈。
只見一條靈力鎖鏈,詭譎非常,恰似一條狡黠刁鑽、擇人而噬的毒蛇,緊緊地盤踞蜿蜒,絲絲扣扣嵌入皮肉。那鎖鏈之上,微光幽然閃爍,仿若隱匿於暗夜深處的鬼火磷磷,神秘而陰森,大半部分隱匿於渾濁不堪的汙水之下,時隱時現,仿若無數雙隱匿暗處、惡意窺探的眼眸,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玩味。其材質奇異難辨,非金非石,觸手冰涼徹骨,仿若採自寒淵深處的玄冰,邪佞之氣仿若實質化的黑煙,絲絲縷縷滲入手心,令渾身寒毛直豎,禁不住打起寒顫。鏈身符文緊密交織,仿若一張張扭曲猙獰的鬼臉,幽芒無序跳動閃爍,似在張狂嗤笑他們的渺小、無能與徒勞。
“這……”姜澤咽喉驟然收緊,涼氣倒吸,仿若被一雙無形之手狠狠扼住脖頸,聲音戛然而止。
姜淵眸光驟凜,毫不猶豫,體內靈力轟然灌注二階頭盔。剎那間,頭盔周身綠芒洶湧澎湃,濃郁得幾近黏稠,仿若瞬間裹上一層幽碧深邃的靈繭。他雙目緊閉,心神全然內斂,全力催動靈覺,仿若一道靈犀銳矢,試圖穿刺這詭異莫測的鎖鏈。卻仿若一頭撞上了亙古屹立的銅牆鐵壁,更驚覺此鏈竟蘊含著恐怖的封禁靈力之能,被鎖之人仿若瞬間被打落凡塵,淪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凡胎俗子,縱有一身驚世修為,此刻卻半點也呼叫不得。
姜淵眉心擰成死結,心底暗潮洶湧如怒海狂濤:“這般棘手詭譎,難不成此番真要功虧一簣,生生困死在這暗無天日之地?”
龍衛鋒見狀,長嘆一聲,聲若殘冬寒風,滿是滄桑落寞與無盡悔恨,緩緩揭開往昔傷疤:“吾本仗劍天涯,心懷熾熱俠義,矢志斬盡世間奸邪。怎奈追查那作惡多端、罄竹難書的邪惡組織時,不慎遭其奸計陷害,深陷囹圄。這鎖鏈,便是出自那邪惡組織中神秘莫測、手段通天的高人之手,符文之中蘊含著極為強大的封禁魔能,專為鎮壓吾等不甘屈服、奮起反抗之人。每一道符文,皆凝滿了他們歹毒至極的惡意,仿若通往詛咒深淵的門戶,無情吞噬一切希望之光。”
姜淵聽聞,怒火仿若地底岩漿瞬間破膛而出,雙眸怒睜,幾欲噴火,怒聲喝道:“這幫惡徒,手段竟如此陰毒狠辣,簡直天理難容!”言罷,手中二階武器白芒劍鏗然出鞘,劍鳴高亢,仿若蛟龍出海時的激昂咆哮。剎那間,施展出凌厲無匹的“白芒破邪”之技。劍身瞬間被刺目耀眼的綠芒脹滿,仿若雨後春筍般迅猛拔節,光芒灼灼,幾欲灼傷人眼。姜淵暴喝一聲,恰似晴天霹靂、雷霆貫耳,舉劍奮力力劈而下,劍風呼嘯淒厲,仿若利刃切割虛空,直斬那靈力鎖鏈。
“鐺”一聲巨響,仿若遠古洪鐘狠狠撞山,震耳欲聾,火星四濺,仿若絢爛綻放的煙火,卻未能撼動那鎖鏈分毫。它仿若紮根大地深處、與混沌同生的古魔,穩如泰山,紋絲不動,仿若在悠然自得地嘲諷眾人的無力與渺小。
姜澤心急如焚,眼眶瞬間泛紅,仿若溢血,惶急喊道:“哥,這下可如何是好?”
姜淵牙關緊咬,腮幫高高鼓起,肌肉緊繃,未答一言,唯有眼神如燃燒的炬火,熊熊燃著不屈不撓的鬥志。只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