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灑落在河南道的邊際,姜淵與姜澤兄弟二人的身影被拉得修長。他們勒馬佇立在河南道入口,眼前群山巍峨,似一條沉睡的巨龍橫臥大地,山巒連綿起伏,峰巔隱沒於繚繞雲霧之間,那雲霧仿若輕紗薄縷,時而繾綣,時而飄散,給這山脈更添幾分神秘莫測。腳下道路,宛如巨蟒蜿蜒,曲折延伸向那不可知的幽深處,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往昔的傳奇與未知的冒險。
姜澤目光熾熱,躍躍欲試,手中韁繩不自覺地緊了緊,胯下駿馬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興奮,刨動著蹄子。姜淵則面色沉靜,深邃的眼眸中透著沉穩與思索,他微微仰頭,凝視著那雲霧中的山巒,緩聲道:“澤弟,此去絕非坦途,地魔蹤跡難覓,其間艱險重重,萬不可掉以輕心。”姜澤轉頭,咧嘴笑道:“兄長放心,我等既已身負使命,縱有千難萬險,亦絕不退縮。”言罷,二人一抖韁繩,馬蹄聲起,踏入這神秘廣袤的河南道。
踏入其中,那壯麗的美景如同一幅磅礴畫卷瞬間展開,姜淵亦不禁為之心神搖曳,然其心中警鈴大作,暗自思忖:“如此盛景之下,恐有地魔潛藏,暗伏危機。”姜澤卻被這景緻激起一腔熱血,高聲道:“兄長,這般美景,地魔或隱匿其中,不若即刻深入探尋。”言罷,便欲驅馬前行。姜淵手臂一伸,攔住他,目光四下一瞥,沉聲道:“莫急,先察明周遭情形,貿然深入,恐中埋伏。”此時,一隻渾身漆黑如墨的飛鳥,雙翅展開足有丈餘,從他們頭頂疾掠而過,其飛行之勢極為迅猛,帶起一陣陰寒之風,投下一片詭異陰影,轉瞬消失於雲霧之中。
兄弟二人繼續前行,不多時,便見一鎮。鎮中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歡聲笑語與叫賣之聲交織,仿若一曲塵世的喧囂樂章。街邊攤位琳琅滿目,貨品各異,五彩綢緞隨風輕舞,珠翠首飾熠熠生輝,更有那熱氣騰騰的小吃攤,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姜淵與姜澤下馬,緩步行於鎮中。行至一賣燒餅的小攤前,姜澤性子活潑,上前笑問道:“店家,這附近可有什麼稀奇事兒?”攤主是個胖胖的中年漢子,聞言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道:“公子,您還別說,這幾日,附近那山林裡,每到夜裡,便傳出些奇怪聲響,還有黑影晃動,嚇得俺們都不敢往那處去了。”姜澤一聽,眼睛一亮,轉身便對姜淵道:“兄長,定是地魔無疑,我這便去檢視。”姜淵眉頭微皺,一把拉住他,低聲道:“不可衝動,此等傳言,虛實難辨,當先多收集些資訊才是。”姜澤雖心有不甘,卻也知曉兄長之言有理,只得作罷。待他們牽馬離開小鎮時,姜淵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一個角落,只見一黑衣人,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僅露一雙冰冷雙眸,正默默注視著他們,待他欲細看時,那黑衣人卻如鬼魅般消失不見。
沿著道路蜿蜒前行,便聞水聲潺潺,抬眼望去,一條清澈奔騰的河流橫於眼前。河水清澈見底,水波盪漾,閃爍著銀光,似無數星辰墜落凡間。河畔樹木蔥鬱,枝葉繁茂,相互交錯,陽光透過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光斑。姜淵與姜澤下馬,至河邊飲水休息。姜淵望著河水,心中憂慮難消,沉聲道:“地魔邪惡非常,此河如此清澈,卻難保未被其汙染。”姜澤點頭,目光四處搜尋,忽然,他眼睛一瞪,指著河對岸驚道:“兄長,你看,那對岸似有新的腳印。”姜淵順著他所指方向望去,果見一些模糊腳印,心中疑竇叢生,當下決定過河檢視。二人尋得一處淺灘,正欲涉水而過,剎那間,河水仿若被一股無形之力攪動,水位急劇上升,波濤洶湧,轟鳴聲中,河水如怒龍翻騰,阻斷了他們的去路。
無奈之下,他們繼續前行,繞過河流,行至一偏僻古老的村落。村中的房屋多為土木結構,牆壁斑駁,透著歲月的滄桑。村民們衣著樸素,面容淳樸,眼神中透著友善與好奇。兄弟二人尋了一戶人家借宿,晚間,一位老者坐在院中石凳上,吧嗒著旱菸,緩緩道:“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