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屋外的蟲鳴聲此起彼伏,與屋內的寧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坐在月秀床邊,目光柔和地注視著她安詳的睡顏。她的呼吸平緩而均勻,似乎能感受到我在一旁的陪伴。
我輕輕握著她的手,感受著她指尖的溫度,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溫暖。儘管我們相識的時間不長,但這段時間裡的點點滴滴卻如同刻印在心頭,難以抹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始終保持著清醒,生怕月秀半夜醒來需要幫助。
突然,月秀的眉毛微微抽動,似乎要從夢境中甦醒。她猛地坐了起來,一手捂著嘴,滿臉的痛苦與掙扎。
我心中一緊,立刻站起身,焦急地在房間裡尋找可以讓她嘔吐的容器。
但四周並沒有合適的東西,我的目光落在了那盆彼岸花上。
我快步上前,將花和泥土一同倒出窗外,然後拿著空花盆放在床邊。
她看到花盆,立刻鬆開了手,一股酸臭味瞬間瀰漫開來。她吐完之後,無力地躺回床上,額頭上佈滿了豆大的汗珠。
我連忙在房間裡找到一條幹淨的毛巾,輕輕地為她擦拭著臉頰上的汗水。
她的臉色顯得有些紅潤,似乎感到非常熱,不由自主地掀開了身上的被子。還不夠,她似乎想要脫掉衣服以尋求涼爽。
我連忙按住她的手,心中既擔心又尷尬。她卻不停地喊著熱,很是難受的樣子。
無奈之下,我找到了一把扇子,坐在她身邊,輕輕地為她扇風。
她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嘴裡卻模糊地呢喃著:“水……水……我想喝水……”
我站起身,輕聲安慰她:“好的,我這就去給你拿。”
我走到大廳,環顧四周,發現一個陶罐裡裝著水,旁邊還有一個竹筒杯子。
我小心翼翼地倒了一些水,水溫適中,拿著水杯回到了房間。
我輕輕地扶起她,讓她喝下水。她喝完之後,又重新躺下,沉入了夢鄉。
我放好水杯,繼續坐在她身邊,為她扇風,直到眼皮越來越沉重,最終趴在床邊睡著了。
當我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微亮,晨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帶來了一絲溫暖。
我揉了揉眼睛,正準備起身,卻發現月秀已經醒來,她正坐在床上,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我。
“你醒了?”我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你怎麼在這裡?”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困惑。
“昨晚的事,你都不記得了嗎?”我反問道,心中有些失落。
“昨晚?”
她用手扶著下巴,眉頭緊鎖,似乎在努力回憶昨晚的片段。
突然,她的眼神似乎想起了什麼,“我記得我在地窖喝酒……”
她看了看自己,然後又看向我,“我怎麼在這裡?你又怎麼在這裡?”
我苦笑搖頭,心中有些無奈:“昨天我來找蘇婆婆借酒,然後在地窖裡發現了你,就把你帶上來,後來蘇婆婆讓我留下照顧你。”
她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昨晚一直是你在這裡照顧我?”
“不是我,你還以為是誰?”我問。
“我還以為是師父呢。”她的聲音低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可沒空照顧你。”蘇婆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回頭一看,她正緩步向我們走來。
“好了,少鵬,她已經醒了,你也該回去了,剩下的事情我會跟她解釋。”蘇婆婆說道。
我轉向月秀,她的目光在與我交匯的一瞬間,迅速移向了別處,似乎有意避開我的視線。
我知道,她是在故意躲著我,心中不禁苦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與她在一起,她卻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