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緩緩沉入西沉,穀風輕柔地拂過我們的臉龐,彷彿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拂去了一天的疲憊。
我和月秀為了安撫這個小小的生命,已經累得筋疲力盡,隨著嬰兒的呼吸漸漸平穩,我們終於可以放鬆緊繃的神經,癱軟在地。
一天的忙碌讓我們疲憊不堪,我們背靠著牆,坐在冰涼的地上,聽著嬰兒均勻的呼吸聲,我們的眼皮也越來越沉,最終在疲憊的侵襲下,我們也漸漸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到有人在輕拍我的肩膀,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既熟悉又帶著一絲陌生。我打量著喚醒我的婦女,她的打扮和年齡讓我猜測,她可能就是那個小嬰兒的母親。
我轉頭看向月秀,她依舊依賴地靠在我的肩膀上,睡得深沉而香甜,嘴角掛著一抹溫柔的微笑。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她的睫毛輕輕顫動,慢慢地掀開了那層睡意。
她揉了揉眼睛,環顧四周,然後看向那位婦女,打著慵懶的哈欠說道:“六嬸,你終於回來了。”
她轉頭看向那個嬰兒,感慨地說:“我真的佩服你,能照顧這個小傢伙那麼久,我們才照顧了一會兒就已經累得不行了。”
六嬸微笑著,眼中帶著柔和,她輕聲回應:“這你就喊累了?等你當了母親,才知道這不過是小事一樁。”
月秀嘟囔著,臉上露出一絲俏皮的不滿:“這麼累人的事,我才不要呢。”
六嬸笑了笑,目光落在自己孩子安詳的小臉上,她輕輕地說:“累是累了點,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的手溫柔地撫摸著孩子的臉頰,露出一絲慈愛的微笑,溫暖得如同夕陽的餘暉。
她又繼續說:“況且,這是每個女人都會經歷的過程,你不想生也不行,除非你打算一輩子不嫁。”
月秀聽了,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但她看了看我,最終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我站起身,伸出手,微笑著自我介紹:“六嬸,您好,我叫慰少鵬,很高興認識您。”
六嬸與我握手,她的手掌有些粗糙,但卻很溫暖。
她笑著說:“我叫月芳,你也可以像月秀一樣喊我六嬸。真的很感謝你們幫忙照顧我的孩子,辛苦你們了。”
月秀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一臉得意地笑著說:“其實也沒那麼辛苦,照顧這個小傢伙還挺有趣的。”
可能是月秀的聲音大了些,那沉睡的小嬰兒被她的聲音吵醒,又開始哇哇大哭。月秀尷尬地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絲歉意。
六嬸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抱起孩子,輕輕搖晃著手臂,溫柔地哄他,讓他不再哭鬧。
很快,那小嬰兒在她溫柔地輕哄下,不再哭鬧,而是吮吸著手指。
六嬸轉頭對月秀說:“沒事,也該餵奶了。”
我尷尬地說:“既然這樣,那我先告辭了。”
六嬸微笑著點頭,我快步走出房門,月秀則還留在房屋裡,出來時我順便把門關上,然後開始在村子裡漫步,尋找趙德柱的身影,同時看看輝哥他們是否已經回來。
正行走間,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清晰的叫喊:“小夥子,當心點!”
我疑惑地轉過頭去,只見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挑著兩簸箕沉甸甸的地瓜,步履穩健地向我走來。
看到這一幕,我有些詫異,老者年紀那麼大了,身體還如此硬朗,根本不輸給任何小年輕。
我急忙快步迎上前,伸出手想要接過他的擔子:“大爺,讓我來幫您吧。”
老大爺瞪了我一眼,似乎對我的提議感到有些不快,他挺直了腰板,自豪地說:“嘿,小夥子,你這是看不起我老頭子嗎?我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我可不比你們這些小年輕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