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噓聲越來越大,起鬨這種事,起了由頭就很難停下來。
“咳。”
女聲輕動,沉穩且透徹。
難以鳴說的威嚴頃刻間壓過全場,這甚至沒有使用擴音裝置的加持,短短一句,貌似失去控制權的領導者,再度將場面給操控住。
起身,目光掃視,黑白色的工作服襯托出幹練,並不算高大的身形,卻在眉宇間,將威儀二字,印刻得入木三分:
“注意考場紀律。”
目光稍稍點過各個班級的班長,這短暫停留的一剎,又讓這些初窺門徑的班級幹部們,感到到截然不同的威壓。
隨後便是收聲,肅靜,班幹們像是捱了鞭子一般抖擻起精神,原先桀驁不馴的天驕們,也在突變的氣氛中,迅速搞清楚了誰才是大小王這件事情。
【呵】
抬眼旁視著臺下所發生的一切,這也就是王豔看不上她們的原因。
愚昧、盲從、被什麼‘權威’所懾服。
平時一個個都人五人六傲得不行,面對高一級人物的時候,還不是一個個都變成了軟腳蝦。
【庶女,不足與謀。】
將目光收斂,這一斷喝,也算是幫她重塑了心態,內心漸漸平靜下來,先前手裡苦惱的判斷,也逐漸理清結果。
空白被填上,答題速度恢復原樣,一招一式簡潔明瞭,筆畫之間便把題目斬於馬下。
快。
太快了。
以至於。
讓人看出根腳。
【背板狗。】
【硬抄答案啊。】
【這個批該不會把整張試卷都背下來了吧?】
前座的天驕們面面相覷,在互相的驚愕之間,她們已經做出了判斷。
假的。
都是特效。
同為修行者,個人的天賦秉性不同,個人的招式技法不同,雖說答案只會被框定在非常小的範圍,但一些細節上必然有所不同。
這很難理解嗎?
或許衣著不同,樣貌不同,出現的場地不同,可當你拿出籃球,中分頭,抬手之間便是上下一段鐵山靠,你的宗門技法,早已經暴露無遺。
而眼前這個姑娘不是。
她沒有感情,沒有情緒,招式技法只為了斬殺獵物,多一個字不會寫,多一個詞彙都不會使用,簡潔明瞭得像是為了答題而答題,這根本不是一名學生能發揮出來的實力。
太真,所以不真。
只此半張試卷,天驕們便可以斷定,這個女生,只是個沽名釣譽,走旁門左道的阿諛之徒罷了。
【真她爸的無恥啊。】
牙根不自覺地咬緊,她們拼盡全力都無法達到的成績竟被人捷足先登,先前還被跳臉輸出,說不憤怒,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放在平時,這般小丑,姬霸們自然有得是手段去收拾,可彼時非此時,這個陰人就是算準了她們不敢戳破陰謀。
現在局面已經定下,就算事後她們可以從腳子蓋到天靈蓋都噴得她體無完膚,此女只需營造輿論,分分鐘就可以把這個問題上升到女男對立的矛盾上。
隨後便是爭吵、混戰、屁股決定腦袋,真相是真是假根本沒有人會去在乎。
所以不能咬餌,已經看到後續兩步的姬霸們,逐漸開始感到壓力。
【導師此舉不太對勁。】
班長如是想著,她不太能明白,堂堂生物系的無冕閻王,為什麼要讓這種跳樑小醜在明面上如此蹦噠。
螢幕上一題一題寫,講臺下一個一個環節回想,自試煉之約到公佈成績後的點點滴滴,她們的每一個動作,她們的每一個臺詞,她們發動招式的每一個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