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忠才沒想到盛以安會如此反問他,畢竟從前盛以安對她可以說是非常敬重,從不會在言語上對他不尊敬。
他呆了一下,抬起頭來看向盛以安,只見她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並沒有因為他剛才所說的那些話而有任何的影響。
她的情緒也很穩定,就好像是在談論一個外人的事,和她沒太大的關係一般。
範忠才意識到,現在的盛以安,冷靜的可怕。
她對整個盛家,似乎再也沒有了從前的那種渴望。
範忠才一時之間找不到應對盛以安的說辭。
畢竟以前的盛以安只要是提及盛江華,她的態度就會軟下來。
只要能夠得到盛江華的認可,她心裡面比什麼都高興。
然而現在所謂的親情根本就迷惑不了她。
範忠才意識到,盛以安已經不像是從前那麼好敷衍了。
盛以安平靜的看著範忠才臉上那幾經變化的神態,淡聲說了一句。
“姑父,我根本就不需要他來原諒我,我也從未覺得我做錯了什麼。”
“我只是在維護自己的權利不是嗎?”
“這些東西本來就應該屬於我。”
“我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有錯嗎?”
範忠才聞言,目光有些呆滯。
隔了好一會,他才低聲說道。
“其實你父親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後悔他曾經對你的忽視。”
“他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你道歉,所以才託我來給你說一說。”
盛以安眸色淡然,想到盛江華今天早上對她的態度,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盛江華若是真的對她有那麼一絲一毫的歉意,今天早上就不會當著職員的面,如此責罵她。
他完全沒有任何要道歉的心思,也從未對她感到抱歉。
“他若真想道歉,我也不會原諒。”
範忠才驚訝的看著盛以安,勸解道。
“安安,他畢竟是你的父親,而且做那些事情的都是杜一丹,你......”
盛以安沒有等範忠才把話說完就開口說道。
“姑父,一句對不起,或者是一句疏忽,就讓我原諒了的話,那我從前遭受的那些苦難和心理折磨又算什麼?”
“他們只有經歷過我經歷的那些苦難和煎熬,才算是道歉。”
盛以安說完不再和範忠才談論這個問題,轉身離開。
範忠才站在原地看著盛以安離開的背影,胸口起伏。
盛以安現在就已經表現出來她的堅定和果斷,似是任何人的勸說都不管用。
若是往後她知道她母親的遺囑以及留下的所有財產,恐怕盛家會迎來一個大清洗。
他們也不能倖免。
範忠才神色沉重,等盛以安的車駛離車庫後,他才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我看你最近可能要回國一趟了。”
“盛以安最聽你的話,最近她和藍家那邊聯絡上了,你回來勸勸她。”
盛以安從後視鏡內看了一眼,看到範忠才站在原地不知道正在和誰打電話,眼底閃過一抹銳利。
很快她就收回目光,直視著前方。
不管是誰,都別想阻止她,想讓她繼續回盛家被他們精神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