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與湯氏一起算計了那麼久,大約永遠也算不出自己的結局。
慧空被抓入牢中,秋後問斬。
丟失一魄的周令蓉,註定要瘋癲一輩子了。
至於自作聰明的劉芸,將跟韋青鴻一起被流放。
九死一生的流放路上,不知她能熬多遠。
多活一天,就多痛苦一天,直到受盡煎熬而死。
這就是他們的命運。
若是原主在天有靈,看到他們落得如此下場,也應放心了。
春花爛漫時,陸之遠請了媒人到李家提親。
李仕欣驚訝之餘,心中隱約又覺甜蜜。
經了未婚夫與妹妹勾搭成奸的打擊,她對男人很失望。
陸之遠在靈州城辦案時,兩人陰差陽錯打過交道,他還救過她一次。
女子對救命恩人總是有些不同的,李仕欣想著,要嫁別人她心裡極不樂意。
如果嫁的那個人是陸之遠,她一點兒也不排斥。
“恭喜仕欣,紅鸞星動,覓得如意郎君。”
舒安歌一手拈著糕點,一手託著下巴,笑眯眯的打趣李仕欣。
她羞了臉,露出兩顆俏皮的虎牙:“你又打趣人家,八字還沒一撇呢。”
“哦——”
舒安歌長長的哦了一句,看李仕欣的目光,多了幾分調侃:“怪不得仕欣坐臥不安,原是等八字寫下一撇。”
“你,你有拿人家說笑,我要不依了。”
李仕欣攥著手帕,將身子別了過去。待字閨中的女兒嫁,談起婚事總是有些羞澀的。
要不是她與舒安歌關係尤為親密,也不會將還沒訂下的親事,拿到她跟前說。
舒安歌起身蒙著她的眼睛,笑嘻嘻的說:“等康然大哥,親自考察了未來妹夫後,這婚事可不就定下了。”
這次科舉,李康然金榜題名,雖沒中狀元榜眼探花,前途依然不可限量。
妹妹上次受了大委屈,李康然這次要親自考驗陸之遠。
舒安歌相信,以陸之遠的人品。能力和家世,透過這場考驗並不難。
陪著李仕欣說了會兒話之後,舒安歌心情愉快的回府了。
時間過的格外快,荷花滿塘時,沒有女主人的周府煥然一新。
在幾個女兒的開導下,周繼宗從沉寂落寞中走了出來。
陳光昭忍了大半年,終於託媒人到周府提親了。
周繼宗沒立即答應,這要怪謠言誤人。
在陳光昭奪得武狀元之前,大家提起成國公大公子,都離不開他早已雲遊化外之事。
俗稱,當和尚了。
陳光昭很憋屈,硬要算他的師門,也是道士,哪兒跟和尚有半點關係。
岳父對他的誠意存疑,他只能拼命證明自己。
薄如銀的月光照在半透明的琉璃瓦上,陳光昭坐在屋脊上,神情有些愁苦。
舒安歌拽著他一縷頭髮,用力扯了一下:“來靈州城提親不高興麼?”
陳光昭一臉幽怨的望向她:“嶽山大人不鬆口,我怎能高興的起來。”
君不見,陸之遠已經在他跟前嘚瑟,他與李家婚期都定下來了。
他還要努力在準岳父大人面前,證明自己不是和尚,這輩子都不會有出家的想法。
都怪她的笑太好看,讓他滿肚子幽怨化為青煙飛到九霄雲外。
陳光昭凝視著她黑白分明的明眸,心中有隻小船兒晃呀晃。
“別擔心,爹爹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舒安歌拍了下陳光昭的腦門兒,雙手一起扯他的腮幫子。
陳光昭捉住她的手,俯身逼了過去,她笑著推他的胸膛:“別鬧,小心壓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