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檢查了下影包,將箱子合上,溫柔的問了句:“到洛城後,什麼時候開始搭臺子。”
“急什麼,聽說洛城風光好,我們落了腳後,先在城中玩耍一番。”
柳七郎性子活潑,手指在桌上叩著,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神采飛揚。
孟長舸掃了柳七郎一眼,沉聲道:“天不早了,莫要耽擱,早些上路吧。”
“班主,我找店家包了些四時小菜、兩隻燒雞,還要了些春捲、果子、青梅酒,您看要不要再添些什麼。”
“勇叔有心了,就這些吧。”
玉荷班裡八個人,年齡勇叔最長,一人一般性子,磨合了一段日子後,舒安歌也習慣了。
一行人分成兩輛馬車坐,舒安歌和勇叔、孟長舸、小左同乘一車,明秀和蓉蓉幾個坐在後面。
原主一直女扮男裝,大周男女之防雖不算嚴重,但男女分開乘坐,總是更方便些。
裝著影包的箱子都在馬車上放著,放著霍王頭茬的影包,則在舒安歌膝蓋上放著。
馬車吱悠悠的響著,舒安歌將霍王從影包中取了出來,操縱著竹杆,牽著它行雲流水似的動了起來。
勇叔瞧她練的認真,擔憂的問了句:“班主,先前官差說了,不讓在城裡演霍王的戲,您看是——”
在入洛城之前,他們玉荷班最拿手的就是霍王大破蠻虜的影戲,百姓們也最愛看這些。
而今官差發了話,勇叔心裡有些遺憾,怕舒安歌拗著性子去演,主動提醒她。
不開唱時,小人兒威風凜凜的翻跟頭,像一出別緻的默劇。
舒安歌牽著霍王將馬上功夫,好生練了一番,這才抬眼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來:“勇叔放心,我心裡自有計較。洛城不能演,其它地方總能演。”
小左憨厚一笑,附和到:“班主說的對,咱們離了洛城,多演幾場霍王的戲。”
霍王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他年少有為豪情蓋世,領著軍隊駐守邊關,為百姓帶來安樂與和平。
想到霍王鍾承皓,舒安歌心中生出幾分惋惜。霍王二十五六的年紀,一直駐守邊關不曾成家。
有霍王在,百姓日子過得安穩,精神面貌也很好。
但上個月,霍王似是出了一些小意外。更有傳言說,朝中有人與蠻人勾結,故意洩露軍情,導致霍王與蠻人交戰時陷入埋伏。
雖然霍王最後還是艱難的贏得了戰役,但據說他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怕是熬不過這個春天了。
傳言並非空穴來風,舒安歌繼承了原主記憶和劇情提示,霍王的確受了傷,而且傷的非常重,甚至無法再上戰場。
這場受傷,讓霍王失去了護國大將軍的職位,他沒過兩年,就因舊疾發作去世。
原主沒和霍王打過交道,但聽過很多關於他的英雄事蹟。
後來諸王起兵造反,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大周烽煙四起,百姓流離失所。
當時大家都非常懷念霍王,認為若是他還在世,沒有意外受傷,定能帶著大軍火速平叛,免去百姓流離之苦,霍王在百姓心中地位和影響力可見一斑。
舒安歌操縱著手中皮影,有些懊悔她進入任務位面晚了些。
否則她一定想方設法通知霍王,不讓他遭小人算計。
若是有霍王在,何懼宵小之徒。當初他一心撲在保家衛國上,對於奸臣不假顏色,堅決不與二人同流合汙。
過於剛強的性格,霍王得罪了奸相盧方和宦官胡安。
要不是奸人與蠻人裡應外合,以霍王用兵如神的能力,絕不會深受重傷。
想到霍王,舒安歌摸了摸皮影,心中無限感慨,恨她沒能早來一些。
孟長舸神情憂鬱的望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