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紀明在無意中下了一個套,讓他鑽入其中。近些日子,高紀明不在泰康府,又如何將毒物交予其手?在木嶽計劃之中,明明是李家家主李賢忠交予,怎會他泰康城主。
嘴角微微上揚。
似笑非笑的看著高紀明。
“城主大人,你是否記岔了?是李家家主李賢忠在七日之前交予我攻心之毒,而非是你。若你有此記憶的話,想來是交予李家主時的記憶吧?嗯?”
出人意料的是。
高紀明不怒反笑。
“既然你與我同流合汙,又怎會不知。我與李賢忠一直就在泰康府中,翻查戰備物資確認完好?既然一定要下這攻心之毒,又為何要你一個身背通緝之人下手,而不是正處翻查中的本城主或是李家主呢?”
“這!!!”
秦非凡無法控制的看向木嶽。
他實在沒有想到。
高紀明會憑藉如此簡單的三言兩句將其強拆穿。之前在眾人心中發芽的懷疑之種,還未生花就已枯萎。
任誰一想,都會恍然大悟。
高紀明當真要在邊軍物資中下手,經手他人,遠不如他自己下手更加便捷。
西境巡城吏白雲軒作為最後一環,還會再度查驗一番。
但那攻心之毒,不是要經過特殊手段激發嗎?
有必要,要麻煩他人?
皺眉,輕輕揮手示意秦非凡莫要再看向這個方向。
木嶽立即站了出來。
“城主大人,此言差矣。你之前也說了,翻查之時,有十多雙眼睛緊盯,怕是沒有過多機會吧。且那毒物不曾激發,可儲存三十日,這個時間,可夠長的了。自起始處開始,到達泰康府,再至麟光城,也不是來不及。”
一時之間。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木嶽有意針對高紀明,高紀明藉著秦非凡言語中的漏洞,不斷反擊。
雙方几乎陷入僵局。
直到左刑吏道小乾不耐。
厲聲喝止。
方才阻止了這一場鬧劇。
雖是短暫冷靜。
但氣不過的高紀明,還是找到了重中之重。
說了這麼久。
不過是唇槍舌戰,沒有實質進展。
堂堂泰康城主,豈非是三言兩句就能拖下水的。一旦對方沒有證據,不僅是秦非凡,連同木嶽,他也要一併剷除了去。
“說了這麼久,不知小子你到底有何證據證明?”
“證據?”
秦非凡疑惑的看了看高紀明,勉強抬起一手指了指自身,“我都成了這副模樣,你覺得我身上還能留有證據?”
此言一出。
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乃至高紀明,陰霾一掃而空,一臉輕鬆示意靠近主座的家族勢力起身,端坐其上。
沒有證據。
一切,都僅限於是一場鬧劇。
口說無憑,出言供述者,更是聲名狼藉的秦家餘孽,謀害前任巡城吏的兇手之一。即便他說的九成九都是真的,但放在任何地方,都無法給他人定罪,反倒是給讓自己沾了一身腥。
邊關急變,泰康府轉運物資出現問題,導致千餘邊軍慘遭毒害。
這是何等罪過。
如此滔天罪孽,想要憑藉三言兩句就定下罪責,與玩笑何異。
在場眾人,可有三歲孩童?
上演這麼一出大戲,眾人大多認為或是木嶽或是秦非凡,二者之一,手中一定掌握著極其重要的證據。
誰曾想。
秦非凡竟壓根沒有任何罪證,就憑藉空口白牙,將堂堂泰康城主高紀明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