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打了數個噴嚏。
遠在鎮關要塞境內的白雲軒,眯著眼睛眺望遠處蜿蜒的官道,輕聲嘀咕著是何人這麼不識趣,在這等關鍵時刻還要念叨於其,差些鬧出了大動靜。
“巡城吏大人,有話不妨直說,窸窸窣窣成何體統。”
幾日不見。
馮程兒一改往常,面色冷若冰霜。
當初對白雲軒的敬重,也消失不見。
開口間,火藥味十足。
輕咳了幾聲,自知有愧,白雲軒沒有因此不悅,反倒發出幾聲尷尬的笑聲,緩解壓抑的氣氛。
自然。
其也不會為心中那莫名冒出的想法作出解釋。
大道萬千。
有些事說不清道不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強行予以解釋,他人怕也只是嗤之以鼻,不會當真。
當前,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眼神一凝,頗有些神秘的看著官道中的董家運馬前行。
不出一個時辰。
這批董家運馬車隊,就將走出鎮關要塞境內,朝著塘木泗水城行進。
再到踏入泰康府,不足兩日路程。
相較於來時,裝載了押運之物的運馬車隊,行進速度要緩慢許多。
自從在鎮關要塞內被戲耍,馮程兒、董詠二人又遭調虎離山,再度追蹤運馬車隊,耗費了足足一日功夫。
錯過了親眼得見裝載押運之物為何。
白雲軒只得老老實實的與道門二人緊隨車隊之後,尋得合適時機再作探查,與之前的計劃相悖。
當初計劃。
只要董家運馬裝載貨物上路,白雲軒就動用職權,調集鎮撫司一同行動,扣押運馬車隊,再揪出其主謀者。
屆時。
不管刑罰掌司木嶽有著怎樣的陰謀詭計,破之不說,還能以此為證據,將其拿下。
此舉一旦成功。
不僅白雲軒能覆上命。
道門十大弟子之一,董詠,也能將屠滅董家十餘口的幕後真兇除之後快。
一直以來。
秦家餘孽秦非凡,手刃董家十餘口的真兇,就只是一枚棋子,微不足道的存在。
欲要取其性命,彈指之間。
董詠忍受血仇多時。
不惜放過秦非凡的性命,乃是執著於將背後真正的兇手找出,以祭董家十餘口在天之靈。
不放過任何一個仇人,哪怕是姚紹飛,也必殺之。
如此。
方能圓滿。
方能算真正報仇雪恨。
已然努力了這麼久。
怎料。
堂堂巡城吏,權勢滔天的白雲軒,往日看著聰慧,一表人才。
到了鎮關要塞,輕易被人戲耍,在那鎮關要塞中白耗費了一個多時辰。
歸來誤了時辰,方才給了有心人機會,將道門二人調虎離山。
雖說僅丟失了目標一日左右的光景,可這一日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敢誇下海口。最重要的物資裝載無法親眼得見,如何斷明押韻之物是否有足夠的價值,是否能成為三人手中的把柄利器。
再者說。
白雲軒中計,道門二人同樣中計,意味著三人的行蹤,其實已經暴露。
有無防備,對於計劃成功,其實有著相當大的影響。
知曉三人存在。
幕後黑手是否還會將重要物資交由這批董家運馬車隊,是否另闢蹊徑,透過三人不知情的方式再行押運,這些都無法確定。
一時間。
三人陷入了瓶頸之中。
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