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聲，問道：“嬸嬸，今天是不是農曆十五號？”

“是啊！”

李娟不解道：“這和你摔倒有關係嗎？”

“嗯！”

小時候感染妖氣，我雖然退了燒，但自此之後，那塊紋身就留在了我的後背上。

這紋身平時不疼不癢，可一旦到了月圓之夜、也就是農曆十五號，後背就會莫名地痙攣、抽搐。

比女人來例假還要準時！

今天下雨，天上沒有月亮。

我就忘了日期，否則今天肯定是不敢開車出來的。

這要是路上忽然疼起來，非出車禍不可！

“二狗，去你自己的小床上，讓你哥哥歇一會兒！”

裡面臥室有兩張床，一大一小。

李娟把兒子攆到小床上，讓我在她的大床上休息。

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練，我對這種疼痛早已有了經驗。

疼痛一般會持續半個小時左右。

但也有例外，最短一次也就五分鐘，還有一次，幾乎持續了一整夜！

爺爺幫我看過，也帶我去醫院檢查過，但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除了疼痛，這紋身倒也沒有其他什麼併發症，後來我們就置之不理了。

此時沒法躺著，只能趴著。

我壓在被褥上，鼻尖傳來一陣熟悉的芳香。

那是我童年記憶中的味道。

“小遠，你是不是扭到腰了？”

李娟坐在床邊，試著摸向我的後腰：“男人可不能傷到腰，否則人就廢了！”

“沒事！”

我解釋道：“老毛病了，休息一會兒就好！”

話雖如此，李娟還是不放心。

她從抽屜裡拿出紅花油，掀起我的上衣，小心翼翼地給我揉腰，一邊揉一邊說道：“以前狗剩他爸，就是幹活的時候被房梁砸斷了腰，最後還沒到醫院，人就不行了！”

說到狗剩他爸，我看了角落的二狗一眼。

也不知道，這貨到底是誰的種！

“嬸嬸，”

我試探問道：“這麼多年了，你怎麼沒再找一個？”

“怎麼找？”

李娟自嘲道：“我一個黃臉婆，還帶著個傻兒子，誰肯要我啊！”

“你可不是黃臉婆！”

我扭頭看了一眼：“嬸嬸可是九里村的村花，哪個男人娶到你，絕對是撿到寶了！”

“少來！”

李娟白了我一眼，嬌嗔道：“腰都扭傷了，還不忘油嘴滑舌！你們男人啊，長大了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我尋思，我小時候也不是什麼好鳥啊！

頓了頓，李娟繼續說道：“其實吧，這些年來，是有人追過我。有九里村的，也有外村的，到了城裡之後就更多了。但我能看出來，那些人都是貪圖我的身子罷了，根本就不想負責！”

“也對！”

我附和道：“終身大事，肯定要慎重一點！”

不知是不是李娟的按摩起了效果，今天的疼痛，只持續了十分鐘。

不過李娟不放心，又幫我多揉了幾分鐘：“小遠，你真沒事了？”

“沒事了！”

為讓李娟放心，我紮起馬步，打了一套生龍活虎的王八拳：“嬸嬸你看，我現在能打十個！”

李娟樂得合不攏腿：“那行，時間不早了，嬸嬸就不留你了！路上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上了車，我開啟錢夾。

之前給了李娟一百塊，現在就剩十塊錢了，只夠買包紅塔山的。

過幾天還得回老家。

我尋思，趁今晚下雨，再拉幾單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