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太康侯張國紀、民婦張氏,恭迎懿安娘娘,娘娘鳳體金安!”
張嫣剛由景夕與晴兒攙扶著從車輦上下來,張國紀一家子就忙躬身參拜。
再次見到家人,張嫣內心裡也是非常的不平靜,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還是要保持好皇家的威嚴。
只見她對著張國紀等人一抬手,淡淡道:
“卿等免禮,平身!”
說罷,她便沒再多言。
人已輕移蓮步,隨著鳳冠上的步搖輕輕晃動,張嫣已不疾不徐的在景夕的攙扶下步入了張府內。
內院主廳。
“父親!孃親!”
“請受不孝女嫣兒一拜!”
當屏退了一干閒雜人等,張嫣也就完全放下了她那高高在上的架子,對著張國紀夫婦就欲下跪行禮。
張國紀夫婦看得大驚,一個抬手虛扶,另一個直接攙住了準備下跪的張嫣,嘴裡都不約而同的叫道:
“娘娘使不得,娘娘使不得!”
“父親,孃親,這裡沒有娘娘,只有你們的女兒,你們就不要再娘娘長娘娘短的叫了,直接叫嫣兒就行”。
張嫣雙眸微紅,淚水早已經忍不住在嘩啦啦的流。
好在身旁的景夕和晴兒,她們都忙掏出手絹幫其擦拭。
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張嫣這才淚眼朦朧的看向了張國紀與張懷仁。
“父親,想不到我們一別就是二十多年,如今再會您已是頭生華髮,使的嫣兒都有些認不出來您了,還請恕嫣兒不孝”。
“還有懷仁也是,姐姐記得當初離開張家之時,你還在母親的襁褓裡抱著,現在卻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齡了”。
“姐姐聽母親說你至今都還沒有定下親事吧,不知道你有沒有自己中意的姑娘?”
“如果有的話可以告訴我哦,姐姐幫你做主……”
張嫣滔滔不絕地訴說自己對家人的思念與關愛,之前的疏離到了此時早已一掃而空。
一家人的氣氛也漸漸融洽起來。
不過,張嫣最關心的還是張家現在的境況。
“父親,孃親,家裡現在的狀況是不是不太好,女兒聽平安說家裡僅剩的一間鋪子都要開不下去了,家裡如此窘迫,你們怎麼從來沒有給女兒捎個信啊?”
“呵呵,女兒啊,如今家裡雖然有些窘迫,可也並沒有到日子都過不下去的境地啊,再說你在宮裡面也不容易,我們又哪能讓你為家裡擔心?”
“是啊是啊,你父親說得對,女兒你曾經還是一國之母時,尚且要受那些閹人的氣,何況這些年坐皇位的已經不是你男人了,我們就更加不能再給你添麻煩”。
張國紀夫婦倆一唱一和應付完張嫣,然後便試探性的小聲詢問:
“嫣兒,那個平安是怎麼回事,你能和孃親仔細說說嗎?”
“是啊,聽平安說你們之間的關係連陛下也知道,女兒啊,你雖然是寡居之身,可名份上好歹還是皇后之尊啊,陛下又怎麼允許如此荒唐之事呢?”
老倆口十分不解與好奇。
而張懷仁心裡雖然也同樣好奇,但雙方由於情感生分,根本就輪不上說話的機會,他也就只能遠遠的側耳傾聽。
見說到成平安,張嫣的臉上立馬就露出了一副幸福的模樣。
“父親,孃親,平安的事情有些複雜,還有不少隱秘在裡面,而且,以女兒現在皇后的身份,也是不可能將我與他的關係對外人公開的”。
“不過,你們都是女兒的至親之人,所以我可以將裡面的原由告訴你們一些”。
她說到這便停住了,然後對景夕和晴兒兩人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她們去門口守著,以免被人聽了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