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谷小姐全名清水谷玲子,是我以前曾經霍霍過的人,還沒走出上一黑死牟的陰影。現在能出現在這裡,應該是蝶屋檢查過她沒有被血鬼術控制的跡象,再三考慮後才放行的。
合理推測,她手裡有關於上一黑死牟的重要線索,不然也不會跟我妻家有扯上關係的機會。
大家長在火場沒了哥哥的時候,我變回黑死牟的樣子,走出火場時,被他無意間看到了。
上一黑死牟,是被我妻家咬牙切齒恨著的死敵。
這幾天天氣都很好,對鬼來講,是需要躲進陰暗角落裡才能安然活下去的天氣。
我的衣服這幾天都被炭治郎裹得很厚實,層層疊疊的衣料,其複雜程度讓我感覺到女性穿十二單也不過如此。
我臉色發白,在裹上衣服,做好了充分的防 曬措施後,呆坐在地上,半天沒聲。
“怎……怎麼了嗎?是不是不太舒服,是碰到了什麼嗎?”
炭治郎如此緊張的問我,甚至湊過來認真的嗅了一下我的情緒,“這是……悲傷?”
“善逸,過來聽下清介的心聲!”
外面有人急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因為呼吸法的原因,這些鬼殺隊的隊員走路動靜平時還是比較小的,這種時候出現這種能把地板掀翻的聲響,非常少見。
我妻善逸一個咕嚕從門外滾了進來,趴在我邊上,摔的不輕,在他後面是一路豬突猛進的伊之助。
“俺看紋逸跑到半路上摔了,將他送過來了!”
鬧出這麼大動靜的我,內心悲傷的事情是我感覺我可能要死了,我語氣沉鬱:“我穿這麼多,竟然沒有中暑。”
“我聽說,人死之前不能正確感知溫度。”
因為我妻家每代家主都有獻祭雙生兄弟的傳聞,我覺得自己活不長久很合理。而且,這衣服實在是太多了。
我知道他們是怕我直接曬到太陽,恨不得把所有布料都給我裹上,讓我整個鬼都不見光。但這麼厚,我不太好走路。
正常人穿這麼多,在氣溫比較高的白天還沒有一點熱意,會胡思亂想非常正常,這些衣服的厚度已經不是一句扛熱能敷衍的了。
蝴蝶忍對糊弄我顯然非常有心得,在他們三個人都有點手忙腳亂的時候,上來就一錘定音:“是藥物的關係,你不信任醫生嗎?”
我妻佑介肯定對她說過,我是非常遵循醫囑的一個人,對待活下去總是非常認真,只要沒有特別大的紕漏,我是不會懷疑醫生的話的。
“清介對醫生很尊重,因為他對死亡非常恐懼。”
對死亡的恐懼,還是源自於我妻家的那個傳聞,讓我妻清介覺得自己活不過25歲,也是我用來買醫學典籍的最佳理由。
同一個理由被反覆的用著,才會凸顯人心中的惶恐。這惶恐讓我待在書房的時候,看著我妻佑介的眼神,哪怕平常至極,都讓我妻佑介覺得自己心口被什麼東西劃得血淋淋一片。
能讓他控制慾下降的地方只有我的書房。
他無法直視平靜的翻看著醫書的我,會不自覺的將身體靠著書房的門框,尋求一個支撐點。
“佑介,怎麼了?”
書房裡的燈光是明亮的,明亮如同白日。鬼不能行走在陽光下,在如同白日的燈光下,卻能自如生活。
我合上醫書,對著門外的我妻佑介,問:“你怎麼了?”
我妻佑介的嗓子被什麼東西梗住了。
我看見他全身都在發顫,細微的,並不明顯。
直到我翻開醫書,繼續下一頁的時候,紙張翻動的聲音才讓他順利出聲:“要吃櫻桃嗎?”
如果說我恐懼的是我會死去。
那麼我妻佑介恐懼的事是我會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