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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可笑的。
他可憐那時候的自己,又厭惡著只能躺在病床上為了活下去什麼都敢做的自己。
他想以高高在上的姿態施與恩惠但,在發現那是過去的自己時,第一件事可能就是撕碎過去。
愛護著,憎惡著,不承認著。
“真可憐啊。”
我對著累說。
感覺突然緣一化了。
這可能是緣一無處不在的證明吧。
不過這並沒有關係,就算鬼舞辻無慘用累的眼睛在注視著我,看到我這樣的舉動,我也是確信他不會多想的。
我和緣一感天動地兄弟情已經深深在他的腦海裡。我變成鬼是因為想要超越緣一,我變成鬼後沒有放棄月之呼吸,是因為我想要用自己的呼吸法超越日之呼吸。
我四百年來,從未有一刻忘記過緣一,也從未擺脫過緣一的陰影。
我也是在他這裡才知道,我和緣一曾經如此兄弟情深過。
累在我的住處表現可圈可點,他的血鬼術對清理房間非常實用,就是有一段時間,我的住處裡面會有一層蜘蛛絲。
他一開始在我的房間裡休息的時候會將自己裹在蜘蛛絲織成的繭裡,掛在蜘蛛網上。從他的睡姿可以看出來他應該是不信任他的家人的,只是渴望家人間的羈絆,所以找了些劣質品來代替。
如果他的睡姿不是突然到我這裡才這樣的。
突然改變的話也好猜,害怕我一刀了結了他的鬼生。
但他這麼一點防禦,我也就一刀下去的事。
我盯著這個繭一會,還是熄了提醒他的心思。這種防禦體系是完全無用的,只是作繭自縛,在關鍵時候會要了他的命。
“我的人緣很差嗎?”
“沒有哦,上一跟我一樣人緣很好。”
“那的確是很差了。”
在諮詢完童磨後,我從極樂教教主口中得到了我人緣很差的事實。
我想了一下我做過的事情。
欺騙半天狗,欺壓玉壺,打擊猗窩座,放養童磨,無視上弦六兄妹和所有下弦。
我的確人緣很差。
那麼,累的這個舉動對他來講非常合理,不喜歡看見噁心的人的臉什麼的,所以就用這種方式來隔絕自己的視線。
我善解人意的將提醒說教的語句嚥了下去,決心當一個更加善解人意的上一。
在累來我這裡沒幾天,我就準備找個稀血填肚子,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進食了。
這個工作我交給了累。
玉壺給我送稀血讓我騙人去找青色彼岸花的行為被鬼舞辻無慘停掉了,他也許久沒有出現在我家的壺裡。正好累可能不太想看見我,那麼我就讓他幫我找稀血好了。
我在原來的標準上又加了新的要求,年齡限制,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我這一段時間都在家,並不需要看家的人,你就幫我找一下稀血吧。”
這個要求是在鬼舞辻無慘的允許範圍內。
結果是理所當然的,我又恢復了一個人的狀態。累在臨出發前詢問我他是否需要收回所有的蛛絲,我“嗯”了一聲,“不需要,我對付不了的人,區區下弦……”
未竟之意誰都聽得出來的。
我對下弦也沒客氣過。
十二鬼月裡,上弦和下弦是截然不同的。上弦沒怎麼換過,下弦的更換速度就非常快了。我上的鬼下次可能就被鬼殺隊用技能滅掉了。
真正有價值的下弦鬼,也就兩個,一個下弦一魘夢,一個下弦五累。
魘夢是夢境之鬼,能夠讓人困在夢境裡除了自殺不會醒過來的鬼,也是我妻清介遭遇的鬼。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