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鬼殺隊殺的還多。
這麼一對比,看起來鬼方被鬼殺隊消滅是板上釘釘的事,怎麼也看不出來鬼殺隊會跟鬼同歸於盡的局勢。
可誰讓十二鬼月裡不能被救贖的鬼也有呢。
比如我,還比如那個被我踢出去的童磨。
就算回憶殺嘴炮什麼都用了個遍,童磨笑眯眯的說哎呀我被神明救贖了,被人奉為神明的惡鬼下手的時候也不會有半點心軟。
他頂多是被圍攻後浪死,還得拉著幾個人一起去死。
而我,嘴炮回憶殺要是有用的話,晴明早就超度了我無數次了。拼實力的話,只要我不想死,我是絕對能活下來的,鬼舞辻無慘死了我也能活。
我估計,我那時候會想起緣一吧。
玉壺做了一件好事。
他將一個沉船裡的人拖了出來,就這麼溼漉漉的交給了我。
稀血的香氣是很折磨人的,他從壺裡鑽出來的時候,溼噠噠的流著口水,一路忍著血的香味送到我這邊。
我這個時候知道他其實也是聰明的,至少懂得邀功。稀血的香氣是香,但讓一個上弦五毫無形象的留著口水玷汙了他的壺,這對於一個藝術家來說算對稀血的最高讚賞了。
“我可是費了好大力氣,上一。”
他說。
我“嗯”了一聲,“這次不錯。”
他眼巴巴等著的顯然不是這句話,我於是在腦中溝通了無慘,讓無慘透過我的眼睛看向玉壺,我在第三 人的目光投到這裡的時候,又誇了玉壺一遍:“你幫了大忙……離青色彼岸花更近了。”
那個稀血渾身溼透的稀血被玉壺搬到了我的面前,給無慘看。
無慘掐斷了我們間的視野共享,不過看玉壺那激動的樣子,他應該是跟玉壺說了些鼓勵的話。
等第三人的視線消失後,玉壺看地上那個冷的面色青白,明天肯定會發燒感冒的稀血的眼神就像看到了新的藝術品。
“上一,什麼時候需要下一個稀血,一定要喊我。”
在將稀血搬到內室的榻榻米上時,他態度殷切,一改當初聽到我要求的他找稀血時的倒黴樣子,對我的下次召喚簡直迫不及待。跳進壺裡離開之前還給了許多新的壺給我,我面不改色的收了。
稀血的來歷在我指使玉壺給她做了些簡單處理,將她溼透的衣服換下去的時候,我聽玉壺說過。
一艘從海上來的輪船傾覆了,玉壺那時候正好在附近,嗅見稀血的味道就將她撈起來送過來了。
“活的,女的,稀血,還漂亮。”
“嗯,你做的很好。”
總之,不管玉壺到底做了什麼,只要人到了,還是超出預想的稀血,他要誇獎的話,我隨口也能誇一堆的。“你做的好”“你幫了大忙”“你做的很好”,算是我學過的夸人的萬能句式了,當然也很敷衍,但是玉壺不在意。他不在意我誇的是不是敷衍,只要無慘對他表示讚許,就算我什麼也不說,他也會如此。
至於上五玉壺對別人的那些讓人火大的東西,在我當著無慘的面差點將他和他的壺一起拆了,還讓他用變成鬼前的樣子過了三天後,他在我面前就不敢放肆了。
他還是人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長得非常不符合他的審美,那三天對這個藝術家來講簡直是噩夢。
噩夢過後,給他幾個膽子他都不敢了。
他不敢譏諷我,對我的態度算得上無慘之後的第一恭敬,但我沒有剝奪他說些無傷大雅的謊話的權利。
稀血的來歷是怎樣的,我其實不在乎的。
玉壺是將那艘船弄翻了也好,還是將稀血從輪船上硬生生拖了下來在海里淹了一段時間也好。只要稀血是個活的,那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