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辯駁，“你回來第一天我就說得很清楚，過去的就過去吧，時間不可能倒流，我們都回不去了。”

“好聚好散，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好一句“好聚好散”，薛昭僵在椅子裡，像被針定在原地。

相對無言，沉默許久。

就在這時，從樓上走下來兩個人，禾暖的餘光掃到他們，不由得心頭一跳。

走在最前面的是戈修元，他身後跟著一個貌美的男人，禾暖認識他，叫童星辰，是戈修元為數不多的男情人之一。

這都能碰到，真他媽倒黴，禾暖心中罵道，回去得找個廟拜拜。

以沉默、以眼淚（19）

禾暖心中叫苦不迭，為什麼偏偏在和薛昭吃飯的時候，好死不死碰上姓戈的。

戈修元顯然也看到了他們，腳步一頓，朝他們走來。

現在拉著薛昭鑽桌子底下還來得及嗎？禾暖不著調地瞎想。

眨眼間，戈修元已經走到近前，問了禾暖一句廢話：“請客吃飯？”

他一個眼神都沒給薛昭，彷彿他是團空氣。

禾暖吱唔一聲。

“叮——”戈修元按響召喚鈴，服務員來得很快。

“記我賬上。”戈修元說。

禾暖沒說話，薛昭已經跳起來，“不勞戈總破費，我自己來。”

“剪神也在，”戈修元彷彿剛剛看到薛昭，裝出訝異的神情，“還是我來吧，小苗請客一直記我賬上的。”

童星辰挽上戈修元的手臂說：“是啊，剪神，打遊戲賺錢那麼辛苦，還是讓戈總請客吧。”

“……”薛昭向來不會說話，此時一張臉憋得通紅，也蹦不出個屁來。

禾暖咳嗽兩聲，陰陽怪氣地說：“戈總真大方啊，怎麼帶情人來這種二流餐廳吃飯？”

一旁的服務生聽不下去了，“先生，我們餐廳上過黑珍珠和米其林……”

禾暖瞪他一眼。

童星辰悶笑一聲，扭頭看向戈修元，卻見他臉色陰沉得嚇人，似乎雷霆般的怒火立馬就要噼下來。童星辰慢慢收斂笑容。

戈修元緩聲道：“十分鐘，滾出來。”

說完，他不管其他人精彩各異的臉色，大步走出餐廳。

童星辰立刻跟上去，出門前還不忘扭頭衝禾暖翻個白眼。

這一出鬧劇徹底沖淡了薛昭與禾暖之間凝滯沉重的氣氛。

薛昭忍不住問：“你和他在一起，他還出軌嗎？他一直用這種命令的語氣和你說話嗎？”

“閉嘴。”禾暖根本沒心思應付薛昭，他忙著穿外套，“我沒和他在一起。”

“聽著，”禾暖抓起手機，急跑兩步，又折回來，“你自己去網咖把狗牽走。”

薛昭張口，“等等，我……”

然而不等他說完，禾暖就跑出了餐廳。

薛昭靜靜地坐了一會兒，走之前他按下召喚鈴，把一張銀行卡遞給服務生說：“結賬。”

服務生走上前，“先生，戈總已經……”

“不需要，”薛昭說，“我付得起。”

童星辰拉開車門，剛踏進一隻腳，後座的戈修元就說：“下去。”

童星辰的動作頓住，他倚著車門，眼神千迴百轉，意味深長：“戈總，今兒還去我那嗎？”

戈修元冷冷地說：“不了，你打電話給司機小王，讓他送你回去。”

“不用了，”童星辰含嗔帶怨地看他一眼，“我自己打車。”

戈修元這才看他一眼，“抱歉。”嘴上說著道歉的話，他的藍眸中卻毫無歉意。

“沒事，”童星辰聳聳肩，“誰讓我喜歡你呢。”

“有空我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