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皇鼎中溫度極高,在靈草被投進去的瞬間,這數十種靈草,便成了藥液。
秦淮泊額頭之上密佈汗水,依舊遵循著丹帝煉成此丹時的記憶而動。
丹爐之中,藥液分為數十股,就好似數十條小龍在烈焰之中游動。
要操控如此之多的藥液,需要大量的精力,常人能控制十餘股便已算是不錯,而如秦淮泊這般,同時控制數十種的,難得一見。
這也是為何,周遭的煉丹師忽然都停了下來,認真無比地看向紫皇鼎內。
“這數十種靈草藥性剛烈無比,加之爐火極旺,常人要控制十種就已難如登天,他卻能同時控制數十種,實在是匪夷所思!”
“不錯,而且這藥液流動間,就已完成其中毒性的剔除。”
“這丹鼎分明在炸爐邊緣,卻因為他對其中藥性的極強控制,將情況穩定住了。”
眾人皆是嘖嘖稱奇,不過依舊有些狐疑。
按理來說,秦淮泊對藥力的控制細緻入微,應當是一名經驗豐富的煉丹師才是。
但哪個經驗豐富的煉丹師會用如此手法,稍有不慎,那一爐藥草可就全毀了。
“辛老,您怎麼看?”一位煉丹師問道。
辛老正緊皺著眉頭,死盯著紫皇鼎,聽到旁人發問,立刻抬起手來。
“別說話,容老夫先看看。”
只見得秦淮泊雙手翻動,動作行雲流水,丹鼎之中的藥液,已從金黃色變得深紅,詭異,卻又透著某種魔力。
一陣紫霧從丹鼎中湧出,秦淮泊後退了兩步,這是所有藥草中的毒性,若是與人接觸,只消瞬息便會中毒。
而如今,藥性皆已提煉而出,但接下來才是重頭戲,要想丹成,還得融和這數十股藥性,這一環節,也是最容易炸爐的地方。
“要是如此,唯有讓藥力依次相融,方才有可能煉成,小子,你這到底煉的是何藥,據我所知,哪怕是丹師協會,也沒有此種丹藥的記載。”辛老出聲,此刻他已無質疑之意,從方才秦淮泊提煉藥性的手段中便能看出,此人絕非無能之徒。
秦淮泊淡淡道:“蒼星養魂丹,若運氣好,或許能地階下品,運氣不好,便要炸爐了。”
說話間,秦淮泊已開始融合藥性。
而辛老卻是想了半響,也未想起這蒼星養魂丹是何丹藥。
不過,從秦淮泊所需要的靈草以及這名字來看,應當是魂道丹藥,有滋補神魂之效。
這也就難怪他未曾聽說過。
這世間的魂道丹藥,可謂極少,因魂道靈草難尋,更因這丹藥比尋常丹藥更難以煉成。
就在這時,辛老忽然瞪大了眼睛,指著紫皇鼎道:“你,你怎可如此,真不怕炸爐麼!”
眾人望去,只見得丹鼎之中,那藥液交織旋轉,匯聚成颶風一般。
不對,說是風暴更為恰當。
數十種藥性不一的藥液,彼此互動,這就像是將數十頭狼王聚在一塊,非要彼此撕咬,你死我活不可。
整個紫皇鼎劇烈震動起來。
秦淮泊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似乎對這劇烈的震動早有預料。
旁人已俱是往後退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要是炸爐,威力恐怕不亞於封王境的一擊。
就連柳曼青,都被柳玄宗拉著往後退去。
霎時間,唯有秦淮泊站在丹鼎之前,只見他雙手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玄妙的軌跡,每一次手勢的變換都伴隨著丹鼎內部藥液的微妙調整。
數十種藥力於此刻不斷碰撞,在丹鼎之中似迸發出新的火光來。
秦淮泊已汗水如雨下,眼神卻越發平靜,仿若在與丹鼎中的藥性進行著無聲交流。
周圍的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