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靈還沒除完,咒術師就已經開始自相殘殺了嗎?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禪院鳴!”
爛橘子惱火的怒吼我。他很明顯被我的笑聲惹毛了。
“抱歉啊,”我擺了擺手,毫無誠意的道歉,“可這的確是太可笑了不是嗎。特級咒術師,夏油傑,沒有理由說殺掉就殺掉——而且,你們為什麼就篤定我會聽從你們的命令呢?”
講到這裡,一股沒來由的絕望和空虛突然襲來。
我眼前盤踞的是掌握著咒術界話語權的高層。可他們並不為咒術界的將來做考慮,他們腐朽的腦袋瓜裡想的只有維持現狀。
這該死的現狀有什麼可留戀的。
“如果你不聽從,就會被冠以叛逃的罪名,予以處決。”
又是叛逃。
爛橘子上一次用這個理由威脅我,彷彿還是昨天發生事情。
假如我這一次同意了,他們下次還會用這個理由威脅我做什麼事呢?總不能是殺掉五條悟吧。
我為自己的想法發笑,可我的臉頰發麻,唇邊的肌肉像是被凍住了,根本無法做出表情來。
眼前閃爍著亮光的紙門彷彿在搖晃,他們忽然匯聚到一起,變成了一張長著血盆大口的的臉。他的臉慘白,嘴如同黑洞,黑黝黝的,沒有一絲光。
這張臉上除了嘴沒有別的五官,正對著我一張一合的說話。
“完成任務……不完成……殺死五條悟……叛逃……叛逃叛逃叛逃——”
“叛逃叛逃叛逃叛逃——”
“殺死五條悟殺死五條悟殺死五條悟——”
真吵啊。
頭疼的幾乎快要炸開了。從太陽延伸直後腦勺,都突突的直痛。痛的我更加說不出話來。
紙門像是蠟燭的燭火在我眼前搖晃。
“禪院鳴!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們說話!”
好煩啊。
“禪院鳴!你想要做什麼!”
“你瘋了嗎!”
爛橘子的驟然拔高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尖叫聲。
鞋底摩擦地面的聲音。
哀求聲。
最後全部歸為寂靜。
我站在一片血泊中。濃重的血腥味不斷的往鼻子裡躥。
我身前是背靠牆壁,身體抖若篩糠的禪院家長老。惡臭從他的身下傳來,想必他已經被嚇到失禁了。
“你、禪院鳴、求求你放過我……”
我的指尖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我在一天內破開了太多人的胸膛,儘管有咒力加持,這個數量遠遠也超過我以前一天內的數量。
“我的父母,是不是也這樣求過你和禪院扇。”
他瞪大了眼睛,我能看到希望的光芒一縷縷從他眼中溜走。
“雖然我不愛他們,但是。”
我的手穿過眼前人的胸口,他的表情定格在驚恐和憤怒上。
算了沒有什麼但是。
血液噴濺出來。
我身上已經沾染了太多人的血,所以這點我已經不在乎了。
我踏著血坑往外走,就像是踩著水坑那樣輕快。
該準備一把刀的。
我嘀咕著推開了這間屋子裡唯一的那扇門。
陽光刺眼,我先是眯起眼睛,待了一會才適應過來。
“禪院君?”
我低頭。最先對上我視線的卻不是剛才驚呼的輔助監督,而是——
“悟,好巧啊。”
寒河江家
在門口撞上五條悟的那瞬間我便知道,我被爛橘子算計了。對於他們來說,我接不接下“殺死夏油傑”無關緊要,只要我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