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后疑惑地看著她,“怎麼?”
溫元姝自顧自地起身,道:“方才殿下與我說,和離之後的女子就應該在家裡躲著,不該再出來見人,也不該再與別的男子有什麼接觸,可——”
太后當年和離之後,在一次外出時遇上了先皇,二人相愛,後來太后二嫁進宮,直接就是妃位。
安平那字字句句,看似是在打她的臉,卻也都踩在了太后的雷點上。
果然,太后的臉色微微一變,周身的壓迫感直直地朝著安平籠罩而去。
“安平,”太后眼眸微眯,“既然如此,你日後就不用出門了,好好在家,修身養性才是。”
太后說完,便不再停留,抬步上了高臺。
然而輕飄飄一句話,就定了安平的禁足。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安平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溫元姝早就走了。
她恨得咬牙,但是當著太后的面,卻也不敢真的做什麼,狠狠剮了溫元姝一眼,氣沖沖地抬步走了。
解憂郡主見自己的母親當著面就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也狠狠瞪了溫元姝一眼。
待那母女二人一前一後地走了,溫二夫人悄悄給溫元姝豎了個大拇指:“元姝,說起得罪人,還是你厲害。”
幾句話的功夫,就把人得罪得死死的。
溫元姝嘆了口氣:“誰讓人家先看我不順眼呢。”
她一來,安平就當著大庭廣眾的面把她的臉往腳底下踩,顯然自己早就把人得罪了。
與其自己受委屈,不如大家一起不好過。
溫大夫人失笑:“做得不錯,咱們家可不怕事兒。”
,如今也就剩個名頭唬人了。
她唬得了別人,唬不住驃騎將軍府。
“行了,各自看景去吧,”溫大夫人道,“有太后坐鎮,不會有事。”
溫元姝點點頭,拉著還沒緩過神的溫清蘭就走了。
二人正欲去往別處,便見聞讓來了。
他依舊是一身不染纖塵的白衣,翩然如仙,不過或許是因為剛剛走了太久的緣故,他額頭上覆著一層薄汗,微微有些氣喘。
“溫姑娘,”聞讓拱了拱手,“在下來晚了。”
溫元姝眉梢微動:“聞公子何出此言?”
“沒什麼,”聞讓笑了笑,“溫姑娘果然口齒伶俐。”
溫元姝也笑:“多經歷了一遭,自然要有些長進。”
見聞讓面色微變,溫元姝又道:“前塵往事,不計較了,告辭。”
說完,溫元姝就拉著溫清蘭走了。
走出老遠,溫清蘭還是不住地回頭看聞讓:“表姐,我覺得這位聞公子也不錯,就是看著身子弱了點,不知道能不能讓表姐懷上……”
溫元姝面無表情地捂住了溫清蘭的嘴。
這丫頭,一本正經說的什麼虎狼之詞。
——
想進楓園一趟可不容易,眾人在裡頭逛了一大圈,卻仍意猶未盡。
可時辰已到,未盡也得走了。
隔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陽光明媚,卻又不熱,溫元姝懶洋洋地在院子裡曬太陽,二門上的丫鬟突然跑了進來:“姑娘,上次給您送東西的人又來了,奴婢已經把人留下了。”
溫元姝登時就來了精神:“春花,去看看。”
主僕二人快步走到前廳,便見前廳立著一個長隨打扮的人。
見著她來,那長隨拱手行禮,卻不發一言。
溫元姝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道:“你家主子是誰?”
長隨不說話,溫元姝的目光落在他的腰牌上。
腰牌是木質的,花紋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