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謀生之計,多是刺繡和編織這些靈巧的功夫,歌舞和琴棋書畫次之,最後是算賬理財。
一樓已經擺滿了繡架,和其他考核繡藝和編織要用到的東西,雅間內則用來考核歌舞和琴棋書畫,至於算賬理財這一部分,則是另外尋了個僻靜的地方。
考核說起來也簡單,無非就是規定一個時間,叫人在這段時間裡自由發揮,至於能不能結果如何,那就是後話了。
好在準備充分,現場沒出什麼亂子,然而由於人數眾多,這一場考核持續了整整三天才終於結束。
結束的同時,溫元姝又叫人貼出告示,五日後公佈透過考核的名單。
歌舞一類其實當堂就出了結果,不過為著規矩,還是得等其他各項的結果都出來再一起宣佈。
不過,這五日再怎麼忙活也都是女官們的事兒了,溫元姝累了這幾天,總算是能好好休息休息。
——
女學的考核雖然結束了,但是大街小巷的議論沒停。
彼時,溫清蘭正跟她的沈公子在一起喝茶閒聊。
沈公子瞧著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單看樣貌氣質都不算特別出眾,不過倚仗一身華貴的打扮,為他堆出了幾分貴氣。
聽著周邊眾人的議論,溫清蘭眉頭微蹙:“我說我表姐最近怎麼早出晚歸的,原來是在忙這件事。”
她這幾天一直在將軍府待著,來京城的時間又不長,雖然聽說了點風聲,但不知道具體出了什麼事。
沈公子目光一轉,落到她身上:“清蘭,你看不慣你表姐嗎?”
溫清蘭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是看不慣,只是……”
只是覺得溫元姝在男女關係這件事上過於放蕩。
跟那位陸大統領什麼關係都沒有,竟然就糾纏得這麼深,哪裡有個大家閨秀的模樣。
但溫元姝人不壞,對她也多有照顧,所以有些話,她不好說得太難聽。
可是人再好有什麼用呢,不能嫁人生子,這人跟廢了有什麼兩樣。
沈公子搖了搖頭:“畢竟是和離過一次的女子了。”
“和離過也是女子啊,”溫清蘭振振有詞,“女子本來就不該和離,日子哪有好過的,咬咬牙總能過下去。可我表姐倒好,不光和離了,還帶了個孩子,還跟一個男子不清不楚的……唉。”
“現在竟然還開辦什麼女學,自己墮落也就算了,還拉著整個京城的女子一起墮落……”
溫清蘭長長地嘆了口氣:“我都替她發愁,以後怎麼辦呢。”
哪會有男人喜歡這樣的女人?
“你呀,真是操心的命。”沈公子無奈地笑著道。
溫清蘭喝了口茶,道:“對了,之前你不是說要見我表姐嗎,什麼時候?”
沈公子默了默,眼底閃過一道暗芒:“不如就——三日後?”
“三日後,”溫清蘭點點頭,“好,我今天回去就跟我表姐說。”
沈公子點點頭。
溫清蘭捻起一塊糕點送入口中,唇角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些殘渣,可她自己全無察覺。
沈公子的眸光一瞬間變得柔和了許多,他抬手,指尖擦過她的唇畔,將糕點的殘渣擦拭乾淨。
“還跟小孩子一樣。”沈公子語氣寵溺。
溫清蘭不由紅了臉頰。
——
溫清蘭直到黃昏時分才回去,直接去了溫元姝的院子裡,跟她說了三日之後見面的事兒。
溫元姝自然點頭答應。
說這事兒的時候,陸乘淵也在,溫清蘭剛走,他便道:“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
溫元姝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你無名無分的,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