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女學的招生工作剛剛告一段落,女官和百潼等人卻已經開始忙活起來。
為人師長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不僅要有一片真心,還得講究方式方法。
百潼等人已經算是臨時抱佛腳了,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學,如今從早到晚,都在學習如何才能把學生教好。
溫元姝本來以為,安平恐怕會在開學那日過去,卻沒想到她倒是勤快,旨意下來次日,安平就去了。
彼時,溫元姝還沒起床,那女官派來求救的人就已經到了。
無奈之下,溫元姝只好火速穿上衣裳,去了女學。
可她哪怕再利索,到女學也已經是兩刻鐘以後了。
溫元姝看了一眼停在女學門口的倚仗,便進了女學大門。
安平正在廊下坐著,百潼等人整整齊齊地正在院子裡,一人頭上頂著一個瓷器,瞧著竟然是在學規矩。
見溫元姝過來,安平挑了挑眉:“你來了。”
溫元姝屈膝行禮,目光在場中看了一圈:“殿下,這是……”
“哦,”安平拂了拂廣袖,“這些人禮儀規矩一塌糊塗,如何能撐得起女學的臉面,所以我想著,還是叫她們從最基本的禮儀開始學吧。”
聞言,溫元姝不由無奈:“可是殿下,再有半個月,學生就要來了,她們現在學規矩實在是有點——”
不等溫元姝說完,安平就不耐地開口打斷了她的話:“她們既然是身懷一技之長的,必然有人傳授,怎麼可能不知道怎麼教學生?”
溫元姝抿了抿唇。
別人的情況她不知道,只是以前還在侯府的時候,她聽百潼說起過幾句。
教她們的人脾氣極差,她們稍有差錯便要挨一頓打,打得輕重全看人家心情,要是被打廢了,轉手就會被賣給最下等的暗門子,生不如死。
這樣的教授作風,女學哪能用?
女官也知道這其中有人是風塵出身,所以才要抓緊時間教她們該如何為人師長。
沒想到這安平橫插一腳,非要她們從最基礎的禮儀開始……
實話說,所謂的禮儀,在這女學裡只是錦上添花的東西。
錦上添花雖然好,卻不是一定要有。
溫元姝強調了很多遍,女學為女子自立而建,女官牢記於心。
見溫元姝欲言又止的,安平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行了,你就別管了,本宮自有打算。”
她今天過來,就是為了要在女學立威的,得叫這些女子知道,自己說了算,眼下一切順利,哪能讓溫元姝攪合了?
這下,溫元姝也沒轍了。
人家都搬出“本宮”了,她一個“臣女”,能說什麼呢。
溫元姝嘆了口氣:“那就聽殿下的。”
“這還差不多。”安平很滿意。
一旁的女官心裡一跳,下意識地看向溫元姝。
溫元姝卻沒看她,只低垂著眼簾站在一旁。
安平端坐在廊下,擺足了的威儀。
然而時間一長,安平就有些坐不住了。
無聊是一回事,她身嬌體貴的,哪裡能受得了這麼一直坐著。
見狀,溫元姝便道:“殿下,您金枝玉葉,不如這邊的事交給臣女盯著,您回去休息吧。”
安平挑了挑眉。
沒想到,這溫元姝倒是個有眼力見兒的。
“嗯,難為你有這份心思,”安平滿意地看著她,“那這事兒就交給你了。”
說著,安平就起了身:“你可得記住了,這女學背後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撐腰,在其中謀差事的人,禮儀規矩一定要周全,不能丟了天家的顏面,你可一定要盯好了,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