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是要走在她前頭。
或許是已經做了多時的心理準備,所以如今,當這一刻真的快要來臨的時候,陸老夫人只想多看看他。
“母親,兒子不孝。”
陸乘淵起身,跪在陸老夫人腳邊,俯首貼地。
陸老夫人悲極反笑:“行了,你一個大男人就別整這一套了,有什麼話,就去跟元姝說吧。”
他對不起的人,是溫元姝才對。
“……是。”
看著陸乘淵轉身離開的身影,陸老夫人終於是再也忍不住,悲慟地哭出了聲。
陸乘淵行出院子,在後院轉了好幾圈,才往溫元姝的院子而去。
溫元姝正倚在榻上,聽春花罵祁嶸。
“夫人,您是不知道,我說我倆都已經在一起了,是不是該交換個定情信物?他問我什麼樣的東西能做定情信物,我說當然是對自己很重要的,或者說是意義非凡東西,結果您知道,他給我個什麼嗎?”
“酒缸!”
春花比劃著大小:“有我一半高的酒缸!他說主君老是讓他舉著這個酒缸跑步,時間長了都有感情了,特意把這東西送給我!”
“還說什麼,以後他要是哪裡惹了我不痛快,就叫我把這酒缸給他,叫他頂著跑步!這什麼人啊!”
溫元姝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夫人,他腦子被驢踢了吧!什麼人送定情信物就送個酒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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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咬牙切齒的。
溫元姝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住:“那你收了嗎?”
“沒有,我也扛不動啊!”春花搖了搖頭,“就叫他自己扛回去了。”
“哎喲,夫人您別光笑了!給奴婢出出主意啊!奴婢怎麼辦吶!難道以後要嫁個傻子了嗎?”
溫元姝頓時笑得更大聲了。
一門之隔的外頭,陸乘淵聽著裡頭的笑聲,心裡卻苦澀不已。
暖黃的燈光從裡頭透出來,跟陰暗的外頭簡直是兩方天地。
陸乘淵一時不想進去,便靠在門邊,靜靜聽著裡頭傳來的笑聲,眼神也不由軟和下去。
春花好不容易才發夠了牢騷,轉頭看了一眼屋裡的滴漏,疑惑道:“都這麼晚了,主君怎麼還沒回來?”
她話音剛落,陸乘淵就推門進來了。
春花起身離開,屋裡只剩下二人。
陸乘淵走到床邊坐下,看著溫元姝臉上還未收斂的笑意,柔聲開口:“方才在說什麼?”
“沒什麼,春花發牢騷呢。”
這種事兒,就算陸乘淵知道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溫元姝看著他,眉頭突然蹙起:“你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兒嗎?”
陸乘淵抿了抿唇,一時沒有說話。
見狀,溫元姝便更肯定是出了大事。
“到底怎麼了?”
陸乘淵閉著眼深吸了口氣,迴避著溫元姝的目光,道:“元姝,咱們和離吧。”
:()渣夫寵妾滅妻,讓他好生安息